一听提到杂费,赵灿脸色登时有点难看,小市街繁盛,生意虽好,可杂费也不少,特别是号税、勒税,这两种税并非官府征收,而是街上的泼皮征收的,望了康熙一眼,他才笑道:“天下乌鸦一般黑,哪里不都是一样。”
康熙沉吟了一下,才道:“原本听说京城实行什么杂税革新,难道不是革掉这些杂税?”
“金爷有所不知。”赵灿瞅了一眼正在看布料的伊德,苦笑着道:“杂税革新,那是官府推出的,咱们这些小店多少得点实惠,但其它杂税却是跟着上涨,有等于无。”
话音才落,门帘一开,四个青皮后生走了进来,随后,又进来两个年轻人,却是在门外观望的侍卫放心不下,跟了两个进来。
赵灿一看进来的四人,不由暗暗嘀咕,京城这地面邪,说曹操曹操到,他忙对康熙道:“金爷稍坐。”说着便起身对四人一拱手,笑道:“刑三爷真是信人。”
“赵掌柜的生意兴隆。”为首那叫做刑三的亦是一拱手道:“例钱可已备好?”
“早备下了。”赵灿笑道:“刑三爷请这边坐,我马上着伙计取来。”
一听例钱,康熙不由上下打量了那四人一眼,心里疑惑,这就是收杂费的?都已经跟生意一样了,难道都已经形成了规矩?
“赵掌柜的客气。”刑三下巴微微一扬,道:“年关了,咱们也忙,就不耽搁了。”
这时,伙计已经麻利的跑上来递上二两银票,刑三看了看,微微一弹,拱手一揖,笑道:“祝赵掌柜来年红红火火。”
“承蒙三爷吉言,您好走。”赵灿笑着还礼,躬身送四人出门。
见这情形,康熙低声吩咐道:“派人跟着,不要惊动他们。”
待赵灿坐回来,康熙才迟疑着问道:“这些人就是收杂费的?看着跟生意人一样。”
“他们可不是生意人。”赵灿说了一句,便打住了话头。
“天子脚下,难道就没有王法吗?”康熙又串掇了一句。
赵灿轻叹了口气,道:“他们就是王法。”说着,他话头一转,道:“不知金爷采买布匹做何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