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则,也正是因为皇上龙体康泰,如此长的一段时间,我不想就此浪费,想逐步的推行一些改良,皇上威信很高,很多事情,可以借皇上之手,形成永例。”
方苞皱着眉头道;“十四爷立为太子,八爷他们难道就会撒手放弃不成?八爷党可是凝聚了八爷、九爷、十爷十数年的心血。”
“那倒不虑。”胤祯轻松的道:“立了太子,我自然会逼迫八哥放弃,八哥若不死心,分化、架空他便是。”说到这里,胤祯嘴角微微上翘,八哥重情守信,当年他们四兄弟可是有誓言在先,一旦立了太子,一边架空他,一边言语挤对,不愁他不就范。
这储位都还未到手,十四爷就想的如此长远,方苞亦是无语,沉吟了片刻又道:“十四爷说的第二个理由,方苞也很疑惑,十四爷要推行改良,便是身为皇子,不同样可以推行?”
胤祯瞥了方苞一眼,仍是细细解说道:“有些改良,颇有争议,身为皇子,易遭攻讦,一经提出,很可能长期搁置或者是无法通过。”
方苞不由暗暗咋舌,十四爷这脑子里一天到晚都想的些什么东西?听这口气,要改良的地方还不少,十四爷目前就已经推行了海关革新,工商杂税革新,真不知道,日后,十四爷当了太子或者是登基之后,会进行多少革新?
见方苞半天未提到正题,胤祯开口催促道:“先生可有办法,促使皇上公开立储?”
“让皇上公开立储并非难事。”方苞沉吟着道:“明眼人都知道,十四爷是最佳的储君人选,皇上又岂能不知?关键在于,皇上不愿意公开立储之缘由。
方苞以为,仍是功高震主的缘由,易位而想,十四爷若是皇上,当太子的声望、名气都超过您,您将如何?定然是不安,猜疑,继之而来则是打压,遏制!
十四爷如今的声望、名气已是如日中天,若是再扫平西班牙、荷兰、英国三国的海上舰队,夺取整个南洋,占领澳洲,再开拓海外之地以分封诸王,皇上将如何自处?皇上一生的功绩怕是也无法与之相媲美,十四爷想过没有?
欲使皇上立十四爷为太子,唯有自削权柄,将一应功劳都记在皇上头上,这才有可能。”
自削权柄?胤祯不由一楞,这事做不得,这个问题在战舰上不已讨论过吗?如何又再次提了出来,难道还能够削出个新意来?他不由疑惑的瞅着方苞。
方苞甚是轻松的抚了抚两撇八字胡,从容道:“正所谓此时一时,彼一时,之前十四爷不敢自削权柄,担忧的是不利于争储,而今形势已然大变,不用海军,十四爷亦能稳占上风,自削权柄又能取悦皇上,何乐而不为?
更有最重要的一点,十四爷现在自削权柄,亦不过是门内撒土,迷外人眼而已,南洋舰队远在南洋,十四爷即便将海军交出去,谁也指挥不了,再说,大清正面临西班牙、荷兰、英国三国的宣战,一场大海战一触即发,这海军交出去,打个转,马上就又会回到十四爷手中,而且名正言顺,岂不更好?
上海的一应工厂作坊现在应该已在逐步的抽调人手去马尼拉了吧?十四爷尽管大胆的主动上交海军,请求辞去海军学院院长一职,将上海的一应工厂作坊统统上交给朝廷,这一年大几百万两银子的巨额亏损,不知道皇上有没有胆子接?”
撂挑子?胤祯眼睛不由一亮,这法子好,康熙若敢接手,半年就会变的精穷,几个兄弟,估计谁也没这份能耐挑起海军这副担子,就是想冒险一试,康熙也绝对不会给他们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