瓮城四门一闭,便犹如一座牢笼,五阿哥胤祺、九阿哥胤禟及其一众官员、仆从登时就大惊失色,面面相觑,隆科多想造反不成?还是他跟太子早有勾结?所谓的朝阳门商议,根本就是个陷阱?
九阿哥胤禟本来就胖,立时便额头见汗,稍一迟疑,他便下轿扯着嗓门喊道:“隆科多,你给爷出来!”
一个军士站在城墙上扬声道:“隆军门有令,所有仆从全部退到箭楼,否则不予开门!”
一听这话,众人不暗松了口气,不是造反就好,胤禟登时又有了底气,大骂道:“爷出门,哪有不带护卫仆从的?隆科多,你个混帐行子,有本事今儿就别开门!”
城墙上立时就静悄悄的,连人影都不见一个,众人都知九阿哥纠集如此多的仆从前来是何原因,闻听此言,皆是默不作声,正是午时,四月底的日头已大为毒辣,不到一刻钟,众人便热的发慌,不由齐齐望向五阿哥胤祺。
五阿哥胤祺心性甚善,为人素来谨慎,从不参与争储,他本就反对九弟带着这些仆从,当下便开口道:“八哥今日该到了呗,咱们既是要僵持,不如去那边的关帝庙避避日头。”
胤禟经这一提醒,不由暗骂自个糊涂,这节骨眼上,争这闲气作甚?再耽搁下去,可就误了八哥的大事,想到这里,他挥手命一众仆从退回去,而后对胤祺道:“五哥,九弟这面子今儿可是丢尽了,五哥好歹得给九弟挣些回来。”
胤祺也恼恨隆科多行事肆无忌惮,丝毫没把他俩坐纛儿的阿哥及京城的一众大员放在眼里,当下便道:“九弟放心,隆科多这奴才也忒不象话了,是该好好敲打一番。”
胤祺、胤禟一众人上得城楼,隆科多便硬梆梆的上前见礼,胤禟颇为忿忿的道:“你还记的自个的奴才身份,竟敢公然胁迫主子?”
隆科多便木着脸说道:“城楼地方小,容不下九爷那数百仆从,末将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还望九爷见谅。”
胤祺接着道:“隆科多,你擅自下令关闭京师所有城门,是奉了谁的令?”
“回五爷。”隆科多躬身道:“末将身为九门提督,负责京师内外防务,乃是末将的本职所在,今早闻报八阿哥五千兵马已近通州,为防有变,是以下令封闭所有城门,上报的折子,已经着人递往上书房。”
隆科多身为九门提督,有临机处决权,事后再上折子逞报,这件事,隆科多做的可谓是滴水不漏,无刺可挑,胤祺本就不善言辞,立时就被堵的说不出话来。
一听八哥已到通州,胤禟不由暗自着急,通州距此不过四十里路,岂不是说,八哥他们转眼便到?他此时已是无心抬杠,便沉吟这道:“裕亲王保泰所率兵马乃是骁骑营所部,不知隆大人何以防贼似的防着?难道骁骑营不是朝廷的经制之师?”
“皇上下落不明,一切返京兵马,末将都信不过。”隆科多毫不退让的说道:“不管是八阿哥还是太子,单独回京可以,带兵马进京,末将不敢冒此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