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十弟可谓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胤禩爽朗的笑道:“咱们都局限于天津,总是纠缠于皇上的生死,却是钻进了死胡同。”说完,他瞅向保泰,含笑道:“此事宜早不宜迟,大军何时能够拔营起程?”
保泰甚是轻松的道:“大军早已整装待发,随时可行。”
……
三岔河口,水师大营。
天色微明,水师大营就将灵堂改成了刑场,演武场上,贝子苏努、一等公景熙,参将冯小春等人及其子弟、护卫、一溜三十多人被整齐的押跪在点将台前,充当侩子手的却是清一色身着武将官服的武将。
点将台上,太子胤礽扫了一眼噤若寒蝉的一众文武大臣、宗亲贵胄,冷冷的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日总算为托合齐、齐世武等人出了口恶气!斩!”说着,他将手往下用力一切。
随着一声令下,一众武将抡刀便斩,登时就见刀光闪闪,人头滚落一地,鲜血喷溅的满地都是,空气中立时就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一众文武大臣、宗亲贵胄立时就瘫软了几个,不少人掉头呕吐。
太子肆恶暴戾,任意凌辱,恣行捶打宗室的事情不少,大臣官员遭其荼毒者亦不在少数,京师大小官员,宗室亲贵对此都有耳闻,这也是太子不得人心的根本原因,此时,太子明摆着是杀仇人立威!一众往日里明里暗里反太子者都是心惊胆颤,生怕这主子就此大开杀戒。
三阿哥胤祉亦在人群中,见到这情形,心里不由一松,太子以此为借口斩杀了一众知道内情的大臣宗亲,算是把他从此次兵变中摘了出来。
领侍卫内大臣绰尔济站在太子身后,却是暗赞太子好手段,这一手,既泄了心头之愤,将三阿哥摘了出去,又震慑了一众文武大臣、宗亲贵胄,更难得的是将一应充当侩子手的武将牢牢的绑在一起,即便康熙生还,这些武将也再无退路,唯有跟着太子一条路走到头了。
瞥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一具具无头尸身,胤礽快意的扬了扬眉头,沉声道:“诸位皆是国之栋梁、朝廷柱石,大清的根本,大可将心放宽,本太子不会自毁根基,当然铁了心自绝于本太子的除外。”
说完,他也不理会一众兀自发楞或是呕吐的文武大臣、宗亲贵胄,转身吩咐绰尔济道:“叫一众将领到议事厅集合。”
自凌晨收到消息,得知老八从中作梗,各营各翼的将领都紧守营门,严阵以待之后,胤礽就开始策划后路,他敢肯定,康熙仍然还活着,只是不敢肯定老十四是否会挟持康熙?不过,如此大事,他岂敢把希望寄托在老十四身上?
于他而言,最坏的结局,莫过于康熙安然无恙的返回天津,既然在天津已经无法招收兵马,那么,也就没有必要再冒风险呆在天津,及早回京才是正途。
一众才杀完人的武将身上都透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进来见礼之后,都甚为规矩的肃然而立,亲手杀了如此多宗亲贵胄,他们现在唯有抱紧太子的大腿了,胤礽瞟了一眼绰尔济,开口道:“诸位,天津目前已是一片混乱,数万大军云集一处,每日的粮草补给都会很困难,我决定即刻回京。
冯长贵,你率护军营三千人为前锋,走陆路,清扫可能出现的障碍,为大军筹集准备粮草,我带着一众文武大臣、宗亲贵胄乘船走水路,绰尔济,你率领三千人断后,分段沉船堵塞运河,一路之上,过河拆桥,于险要之地挖塌或者崩塌,尽量破坏进京的道路,水路、陆路,必须都破坏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