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既然出了府,露了面,不去四哥那里转一圈,以四哥的性情,未免又会多疑,胤祥虽然对四哥派人刺杀老十四很是不满,但一则只是猜疑,二则老十四亦毫发未伤,三则,这么多年的情分,不是说断就能够断的,而且四哥这些年来对他亦是呵护有加。这份感情,他实在难以割舍。
雍亲王胤禛亦是刚刚从宫里回来,闻报老十三前来,略想了想,就亲自迎了出来,今时不比往日,老十三一去上海,再见面不知要等多长时日了,而且他身在上海,有老十四日夕挑拨,这情分只怕亦会淡上不少。
一见面,胤祥倒是一如既往的亲切,上赶着见礼问安,胤禛见他神情真挚,情态自然,亦是放心不少,微笑道:“今日进宫,可是有了喜讯?”
“四哥一猜便中。”胤祥笑道,“皇阿玛着我去海军效力。”说着,他又是一揖,“这一切都多亏了四哥,四哥的情谊,十三铭记于心,永不敢忘。”
“跟四哥客气什么?”胤禛微笑道:“走,后院见邬先生去,前几日,他还在念叨你呢。”
两人一路前行,胤禛却是微觉奇怪,康熙怎得没给老十三身份呢?军前效力,能顶什么用?难道是想先稳着老十四?
后花园,南院。
邬思道坐在窗边,兴致索然的望着阴霾的天空,整整一天,只见阴云翻涌,朔风漫卷,这雪却始终没飘下来,他不由轻叹一声,“天下不如意事,十之八九。”而后,随手将一张京报放回案几上。
放出胤祯在广州被刺杀的流言,没想到竟然被一张京报就轻轻松松的解决了,这令邬思道大为郁闷,每每设计谋算,都被十四爷轻松化解,而且其化解手法犹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这反倒是激起了他的无限斗志和兴趣,倒要看看十四爷究竟还有多少手段,难不成,还真能层出不穷?
“先生何以坐在风口?”胤禛进屋见邬思道开着窗,坐在窗口发呆,不由脸色一沉,“这些个奴才真是越来越不会侍侯人了。”
“四爷来了,不怪他们,我吩咐的。”邬思道抬头见十三阿哥也来了,微笑着一揖道:“恭喜十三爷康复如初。”
胤祥亦是一揖回礼,笑道:“邬先生倒是风采依旧。”
“呵呵,十三爷眉眼带喜,想来是得偿夙愿。”邬思道轻笑道。
胤祥给胤禛拉了张椅子,自个也拉了一张,很是随意的坐下,而后才含笑道:“什么都瞒不过邬先生,今儿,皇上已经有旨,着我海军效力。”
“恭喜十三爷。”邬思道拱了拱手,随后又笑道:“十三爷大喜,岂能无酒,思道今儿望了一天的雪,这酒早就备好了,可便宜了十三爷。”
“邬先生真乃雅人。”胤祥轻笑道:“原来坐在风口是为等雪,雪未等到,却等来了一个酒鬼,先生不曾失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