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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时,他也想起来了,官场上笑话胤桢招摇纳妾,应该就是眼前这位江南女子了,想不到竟然是这么个厉害的主,一句话就把自己拿捏的死死的,他脑子反应也不慢,立即就上前恭敬的打千见礼,“奴才年羹尧给十四福晋请安,今儿可是大水冲了龙王庙,都是奴才瞎了眼,还请十四福晋责罚。”

张梦娇暗笑,这家伙还真是个人才,竟然想用家法把这事遮掩过去,当下她就摆足了架势,“恩,你是四哥的奴才,四哥与十四乃是同胞兄弟,你就是叫声主子,我也当的起,这以奴欺主,是什么罪名?又该如何责罚?”

年羹尧没想到张梦娇竟然一点不给四阿哥的面子,反而打蛇随棍上,又栽了个以奴欺主的罪名,这罪名他可是万万不敢当,一时之间,竟是呆在那里,这话他不敢回,也不敢辩,眼下,他是走也不敢走,再留下去,胤桢来了更麻烦,心里不由暗暗叫苦,这下该如何收场,额头上瞬间就沁出了密密的汗珠。

第88章 废了他

有道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就在年羹尧进退两难时,楼梯上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众人循声望去,前面一人正是一脸阴沉的胤桢,一上楼胤桢就先扫了一眼,见张梦娇无事,一众护卫虽是鼻青脸肿,看样子也并无大碍,这才望向年羹尧。

年羹尧虽是心里叫苦不迭,可还是利索的趋步上前,一个千儿扎下去,“奴才年羹尧请十四爷安,十四爷金安。”

胤桢一撩袍角,揶揄道,“我道是谁如此好胆,竟然敢在京城对我府上大打出手,原来是年大人,难为你还记得你奴才的身份?以奴欺主,你可真是胆大包天。”说着也不理他,直接看向张明亮,“怎么回事?”

张明亮对前面的起因并不清楚,只得拿眼睛去看戴理生,戴理生急忙上前跪下,将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

年羹尧见胤桢一来就坐实了自己‘以奴欺主’的罪名,心里更是忐忑不安,这位十四爷可是八爷一党,自己虽说跟九爷、十爷都有来往,可自己毕竟是四爷的门下奴才,八爷党和太子一党现在斗的正厉害,不知道十四爷会不会拿自己开刀?

胤桢听戴理生说完便问道:“是谁先动的手?”

“是他。”戴理生指了指那名参将。

“还等什么?”胤桢瞥了张明亮一眼,“废了他。”

年羹尧一听脸都吓白了,真要让胤桢当着自己的面废了自己抚标的参将,以后回四川哪里还有脸见人?还怎么带兵?他忙膝行了两步,磕了个头道:“十四爷,万万使不得,他可是奴才抚标的参将,还请十四爷高抬贵手。”

参将是正三品的朝廷大员,胤桢还真不敢胡来,殴打致残朝廷大员,这名声传出去可不好听,应景的时候还是一大罪状。他冷笑道,“既是朝廷命官,好,爷不动私刑,将他送交顺天府。”接着转过头来,看向年羹尧,“不知道你年羹尧是奴才呢,还是朝廷命官?”

年羹尧一看,是朝廷命官要送交顺天府,是奴才,今天肯定要当众受辱,只能是两害相权取其轻,“年羹尧是四爷的奴才也就是十四爷的奴才,今日过错全在年羹尧一人身上,还望十四爷体谅他们做下属的难处,成全他们。”说完又磕了个头。

胤桢不由暗赞了一声,这年羹尧带兵果然是有两下,在这种情况下还要收买属下的人心,不过这人却是无法为自己所用,这次机会难得,该怎样一举将他打得永世难以翻身?当众羞辱只能是使他更得人心,想到这里,他沉吟着道,“你毕竟是四哥的奴才,自有四哥管教你,爷也不好越蛆代庖,这样吧,你把今天的事写个伏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