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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你怎么不早说?”

胤祥委屈的道,“四哥,这都是些捕风捉影的事,没凭没据的,我哪敢在你面前嚼舌。”

沉默了片刻,胤禛话头一转,“邬先生,十四弟手上的这笔巨款,你有何看法?”

邬思道双眉微皱,缓声道:“太子复位这半年来,阿哥中,风头最盛的莫过于十四爷了,半年时间,他做了三件事,上倡农书,办希望义学,收‘四大恒’。上倡农书后,皇上即命他分府,办希望义学,皇上赏他双俸,而收‘四大恒’,皇上得了两千五百万两巨款,却没赏他,十四爷现在不过是贝子,并非赏无可赏,其实这不赏便是最大的赏,这说明皇上承了他这份情,情分这东西,是最难以琢磨的。”

说到这里,邬思道却是话头一顿,转向胤禛,“四爷,思道一事不明,还望四爷解惑,皇上一向严禁民间私传西学,为何十四爷办的这所首倡西学的义学会受到皇上的嘉奖?”

胤禛犹豫了下才道:“听宫中小太监说,十四弟办义学好象是与传教士测量绘制地图有关。”

邬思道头一抬,恍然道:“思道明白了,十四爷这份眼光,真真是独到,一国之地图,岂能长期假手于外人?十四爷这是要为大清培养自己的测绘人才,难怪皇上不仅不责怪他,反而还赏了双俸。”

邬思道虽然只字没提及胤禛胤祥两人,但两人在听了这番话后都有些羞赧,胤祥心里暗道,这死跛子,骂人不仅不带脏字,连名字都不提的,自己倒要好好学学。

“先说说那倡农书。”邬思道喝了口茶,神色已是变的有几分凝重,“四爷、十三爷不要怪思道罗嗦,十四爷将来很有可能是四爷最为强劲的对手,咱们对他要引起足够的重视,倡农书在邸报刊出,我便细细拜读,其中虽有不足,但就兴农而言,其建议,特别是建农学院,实在是高屋建瓴,一旦推行,利国利民。皇上将它在邸报上刊发,接着命十四爷分府,思道妄自揣测,皇上有意十四爷去江南领农学院一事。而十四爷上倡农书的目的无非是分府或者是离开京城。”

胤祥颇感奇怪,忍不住问道:“离京,为什么?难道十四想脱离八哥一党?”

“非也。”邬思道含笑道:“十四爷非是想脱离八爷党,而是他自己想上位,只是他眼下根基尚浅,这才想出京,脱离这是非之地,积蓄实力,他回京之时,即是八爷让位之日。

从十四爷这三件事来看,他眼光长远独到,心思缜密,手段就更不用说了,更难得的是,每件事,他都做的堂堂正正,完全是用阳谋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皇上是什么人?文韬武略,千古雄主,凡事讲究的就是光明正大,十四爷的阳谋正是暗合圣上心意,这才是思道忧心之处,得人心者得天下,那是乱世,太平盛世,则是得圣心者得天下!八爷就是最好的例子。

至于十四爷手上的巨款,皇上绝对是不会过问的,但十四爷肯定会主动说的,以他的心智,应该早就计划周全了,十四爷行事不按常理,思道也猜测不出他会做什么?但可以肯定,他要做的事不在京城,而且决对会给他带来足够的声望,人脉,皇上肯定有好处,你们兄弟能否再沾光,就不好说了。

说实在话,十四爷用二十万就玩出了那么大的手笔,现在他有一千多万,思道还真是期待他的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