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秦家很怕得罪周宸。
这些日子,他们刻意低调,希望周宸能忘记他们家的孩子当时也在马球场。
他们更希望周温荣能好起来。只要周温荣好了,秦家再在周家花点钱打点,这件事应该会过去的。
可若是周温荣死了,只怕周宸事后想起了,秦家也脱不了干系。
这是秦家的担忧。
“爹,您打听得如何?”秦大老爷和唐老先生吃了饭,就回了秦家,他的长子连忙迎上来,问道。
宗德堂这几日,人心惶惶。
开药铺的,虽然有点钱,有点名气,到底没有多少硬后台,对方都是两浙路手可遮天的人物,自然是害怕极了。
“该问的,都问过了。”秦大老爷叹了口气,脸色有点阴晦,“只怕是真的。周温荣已经死了,周家准备办丧事。”
“那……那怎么办啊?”秦大少爷立刻站起来,焦急不已。
“坐下!”周宸冷冷对儿子道,“多大点事,你就如此慌神!”
秦大只得坐下,可是他仍是焦虑不安,手指一个人的叩击桌面,来缓解自己的情绪。
“应该没什么大事。”秦大老爷沉默一瞬,不知是安慰儿子,还是安慰自己,“周宸又不是疯狗。他儿子摔下来,是他儿子自己马术不精;再不济,也是马球场的赛马不好,还轮不到咱们呢。”
这话,有点自欺欺人。
周温荣摔伤,除了马球场和赛马的责任,接下来最直接的,就是周温荣的对手。
而当时他的对手,就是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