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问题,是没有法子规避的。
整个医药行自古如此。
“可是东家,文家不会先给您一万两的订金的。”倪先生被陈璟说服,没有再反驳他的话。
倪先生也是这个行业内的人,他很清楚陈璟的担忧绝不是杞人忧天,而是迟早会发生的事。
凡事谋则立,不谋则废。
一万两,太多了!
若是一千两,倒合理些。但是一千两的话,算是比较少的钱。等到更其他更大的利润时,益延堂也许会放弃那一千两。
一万两的话,任谁都要难以舍去。就连宗德堂,都不敢如此。
“等他们考虑考虑。若是他们肯谈,愿意同咱们还价,那么就有可能。”陈璟道,“若是他们一口拒绝,这笔买卖就真的做不成……”
“若是他们还价,您准备降多少?若是他们不做这笔买卖,您以后要如何?”朱鹤问陈璟。
相对于倪先生的专业,朱鹤在钱财方面更加娴熟。
他想知道陈璟的打算。
“我必须坚持。”陈璟站定脚步,对朱鹤和倪先生道,“一旦降低了条件,就等于自己否定了自己。到时候,再想爬上去,就难了。”
陈璟说这话的时候,正站在阳光灿烂的街头。
六月中旬的日光,炙热毒辣。照在脸上,似微烫的水流过肌肤,肌肤有刺痛感。汗沿着额头,不由自主沁出来。
后背立马被汗浸湿。
陈璟的眸光坚定。他背着日光,整张脸融在阴影里,看不清楚他的具体轮廓。阳光在他身后,为他镀上了一层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