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熟悉的老人去世,心头戚戚然。
他在旌忠巷呆到了黎明,才回了锦里巷。
李八郎半夜被吵醒,就再也没睡,点着等看书。见陈璟回来,李八郎问他:“怎样,老太爷醒了吗?”
“人走了。”陈璟道。
老太爷今年八十一。哪怕是在医疗条件那么好的后世,八十多岁也算高寿了,故而是喜丧。
“这么突然?”李八郎怔了下,“什么病啊?”
“他没什么病,就是年纪大,时候到了。”陈璟道,“十天前突然发烧,大概是征兆。徐逸大夫去年就说过,老太爷左不过这半年。”
陈老太爷的脉案,一直是徐逸管着,平常看病也只请徐逸。所以,他的情况,徐逸最清楚了。
旌忠巷那边,过年之前也备好了寿板,留了办丧礼的钱,一切都有条不紊。
李八郎点点头,又道:“你们也要去哭孝吧?”
“要去的。”陈璟道。
陈璟打了旌忠巷四房的人,还了旌忠巷的地契,那是他和旌忠巷的私怨,外人并不知道。表面上看,陈璟仍是陈老太爷三服之内的孙儿。
坐了几天的船,原本就很疲惫。刚刚回来,又折腾了一晚,陈璟哈欠连连。
他在李八郎这里坐了坐,说了几句话,道:“我进去睡一个时辰。你也该睡了,明早还要起来上课。”
“我有分寸,你去忙。”李八郎道。
陈璟点点头,进了内院。他知道清筠肯定会连夜等他的,所以进去也不会打扰她睡觉。果然,后花园的屋子里,点了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