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一个妇人从屋子里钻出来。她眼睛红肿,是哭过很久的,长得高大结实。擦了擦哭肿的眼睛,胡婶看着陈璟和魏上幸、阿来。
三个人中,阿来年纪最大,也不过二十岁。
陈璟和魏上幸更小。
胡婶眼底的希望,缓缓散去,轻声问木兰:“你下山去请了大夫?”
“不是,他们自己上山的。”木兰道,“您说巧不巧?快让他给六郎瞧病啊。六郎还发烧么?”
“烧着呢。”胡婶道。
她又看了眼陈璟,有点不放心的样子。
然后,她看了眼陈璟几个人的穿着,都是绸布衣裳,长皮靴,就知道他们几个不是穷苦百姓。于是,胡婶问陈璟他们:“几位公子上山来做什么?”
“大婶,我姓陈,是来找王先生的,王檀王塑鸿先生。我仰慕先生学问,想请他下山去坐馆。”陈璟对胡婶道。
“我家里是开药铺的,临走时候家里坐堂老先生告诉我,山里人很少下山,也许有顽疾。既然上山一回,顺便就带着药箱,兴许可能救治一二人,解人病痛疾苦。”
胡婶听了,眼底的戒备打消了。
山里的人,特别单纯善良。
“陈大夫,您快屋里请,六郎那孩子……”胡婶连忙让陈璟进门。提到六郎,话未说完她眼睛湿了,声音也微哽。
陈璟点点头,进了屋子。
屋子从外面看,是木板制成的,其实不然。木板后面,都是结实的山石,打造得严严实实的,风吹雨打不倒,也能挡住野兽。
这间屋子没有隔间,就是笼统的。屋子中间摆了简单的桌椅,中堂挂了张虎皮。西边放了两张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