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璟倏然就心软了。
陈璟并不是个老好人。他见过很多穷苦人,心软的时候有,却也不盲目。但是,他唯一见不得药农受苦。
只有在这行的人,才知道老药农对这一行的贡献,也知道他们的辛苦。
药的利益,都在药贩和药铺身上。而药农,是最辛苦的,赚取也是最少的。
况且,这黄柏虽然是参假。但是只有一半是上品黄柏。回去花点时间,捡出来就好了。
“多少钱一斤?”陈璟问。
老人眉宇间并没有得逞后的欣喜,反而是微微蹙了下,有点难堪,半晌结结巴巴道:“二、二文。”
上品黄柏,在铺子里要卖到四文一斤。
“那行,都给我吧。”陈璟道。
老人就秤给了陈璟。
总算十三斤,他却说:“东家,十斤。”
先压了一半的价格,又减少三斤。最后下来,还不如不掺假卖得高。陈璟心想,他应该苦于用钱,却又下不来狠心。
于是,陈璟让清筠,给了老人四十文钱。
“东家,这、这使不得……”老人拿到钱,更是尴尬。
“不妨事的。”陈璟笑道。然后,他又低声道,“这南天竹皮炮制得也很好,正巧我也能用得上。”
老人微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