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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尖叫,吓住了邢二。

邢二那时候小,心里就觉得,那种小软体虫子,是种很恐怖的东西,要不然,娘亲怎会那么害怕,甚至要哭了?

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心里就畏惧小软体爬虫。

恐惧这种感情,往往就是心里阴影。

这些阴影,是很难用理性去解释清楚的。要不然,一个大汉怕虫子,是没有道理的。

“……这就是他的病因。”陈璟笑道。

邢大和张氏都糊涂了,相视看了一眼。

不是说没病吗,怎么又说这种病因?

“那些虫子?”张氏反问。

“不,那些妄想。”陈璟道。

倪大夫又舒了口气。

他慢悠悠接口:“太太,大爷,老朽也是这样认为的。二爷那病,其实就是他自己多心。水坛子里的虫子,别说已经淹死了,就是没死,也不能在体内孵卵。人之肠胃,燥热非常,可以腐化入腹的东西,虫子是难以存活的。

况且,二爷只见坛子里有虫,到底有没有喝到肚子里,还是两说。

二爷固执己见,自己日夜多心,神志恍惚。焦虑不安,忧心忡忡,必伤脾胃。脾胃虚弱,腐化无权,故而食入即吐。后背虫行,更是他自己的猜想。”

这话,倪大夫也不是第一次说。

他六天前来给邢二诊脉,就说了这个诊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