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家的院子,是一处两进庭院,比陈璟家宽阔很多。
葛家是做生意的。他们家长子聪明能干,早年就出去行商,如今在明州有了三间店铺,赚了不少钱。葛家的大女儿和二女儿,也都嫁到了明州。
现在,就剩下老两口和几个下人在望县。
今年年初,葛家的长子就劝父母也搬到明州去,好让孩子们尽孝膝下。但是两个老人舍不得走,毕竟住惯了,街坊四邻都熟悉。
后来还是决定走了,主要是因为他们家的祖坟原本就是在明州乡下,亲戚都在那边,回去也算归乡。早年来望县,是做生意,将来死了还是要抬回明州那边埋的,还不如索性回去。
“要搬了?”陈璟问,“那他们家的宅子,卖了吗?”
“两个月前就卖了。”李氏道,“听说卖给了一位姓姜的官人。”
“是望县人吗?”陈璟道,“做什么的?”
“不是望县人。葛家婶子说,是从南边来的,说话客客气气,出手也豪阔。他一个人,带着几个随从,没有妻妾儿女,说是来做生意的。”李氏早已打听清楚了。
葛家婶子极力说新买主的好处,李氏仍觉得不靠谱。
出门行商的,又富足,还没有妻妾跟着,最是荒唐了。
荒唐倒也能容忍,只怕是用来安置外室的。
到时候事情败露,大妇打上门,也是够糟心的。作为邻居,两家院墙相连,少不得受到波及。
“什么生意人啊,我看未必。”李八郎笑道,“也许是安置外室的。”
这个年代,有权有势的门第,规矩严格,像名妓、戏子等流,都不许进门做妾。而那些公子们,在外头厮混,和欢场女子动了真情,奈何家规、族规不容,只得将心爱之人安置在外头,瞒着家里,做个别院。
“别胡说。”李氏打断他。
这也正是李氏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