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璟笑:“不难受啊,这有什么可难受的?”陈璟是慢性子,李八郎是急性子,这种事上难有共鸣。
李八郎语塞。
而后几天,他就不陪陈璟去找了。
到了六月初一,半夜就下起了雨。
陈璟早起时,穿着蓑衣斗笠,去玉苑河提水。
淫雨霏霏,倾斜密织,柳丛河面起了层轻烟,影影绰绰的。柳叶染了雨滴,有轻淡莹润的光泽。
雨落在河面,掀起小小的涟漪,慢慢荡开,尚未散去又重新圈起,此起彼伏。
下雨天不用洗衣,陈璟提了五趟水,就回了家。
“今天还出去看宅子吗?”李八郎也起来了,见外头下雨,问陈璟。
“不去了。”陈璟笑道,“跑了好几天,没什么收获。等天气好点再去看。”
“是你太挑剔了,像个女人。”李八郎鄙视陈璟。
这话被陈璟的大嫂听到了,少不得教育李八郎:“宅子是大事,挑剔点好。谨慎些,省得将来后悔。你自己行事不稳重,还说央及!”
李八郎撇了撇嘴。
用了早膳之后,雨越来越急,檐下雨滴似坠珠,噼里啪啦的。雨鞭乱挥,打得庭院那株芭蕉枝叶发颤,晶莹水晶般的水珠就滚来滚去的,颇为有趣。
侄儿和侄女去族学。
李八郎说今天歇一天,不想看书,问陈璟可要下棋。
“好啊。”陈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