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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哭声有点压抑不住,惊动了梢间的人。

脚步声顿时嘈杂,一下子涌进来很多人。

“振儿?”窗前有点微风,吹得他青丝起伏,母亲进来看到这一幕,急得大呼丫鬟,“快,快把风氅拿来,给二少爷披上!”

“水曲,你怎么起来了?”父亲也在问。

“二弟,别站在风口,冻了自己。”大哥的声音里透出喜悦。

“表弟……”出乎意料的,二表兄陈瑛也在。

他能醒过来,就等于又从鬼门关回来了一次,家里人都是欣喜不已的。所以,大家说话的声音也添了几分力气。

然后,丫鬟拿了件佛头青素面鹤氅,交给了母亲。

这是冬天外出时才穿的鹤氅,他却是一年四季在屋子里也要披上,否则会冷的。

母亲接过鹤氅,亲自上前,给贺振披上。

贺振转身,一脸泪痕。

众人皆吓住了。

母亲更是吓哭了,上前要拉他的手:“我的儿啊,你是哪里难受?你别急,周大夫一会儿就来。若是哪里疼,只管告诉娘……”

父亲和兄长脸上,也添了阴霾和担忧。

二表哥陈瑛暗暗叹气。

“……娘,这日头是暖的。”贺振哽咽着说了这么一句,就泣不成声。

男儿有泪不轻弹,可这般大起大落,贺振着实忍不住。五年了,他这五年过得是什么鬼日子,哪怕最亲的父母兄长也无法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