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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置完了,武炎彬抓着步枪跃过公路,往山坡上奔去。徐向德抓着冲锋枪,唤过军犬,退到公路的另一旁,在雪坑中蹲下来。军犬很听话地伏在他身边,伸着舌头,一声不吭。

……

“嘶嘶”的滑雪声越来越近,突然停住了。

那是十个人,都穿着清军制服,但是每人都披着一件白色的伪装披风。其中八个人都背着一条带瞄准镜的毛瑟步枪,一个人背着捷克式轻机枪,一个人背着子弹箱。

这一个班的士兵立在公路中央,警惕地望着前方公路上的一辆大卡车。领头的一个兵一扬手,十个人迅速摘下滑雪板,蹑手蹑脚撤下公路散开。八个人端着上着刺刀的步枪在前面,两个轻机枪手在后面,一班人“吱吱”地慢慢踩着雪,在公路两侧猫着腰搜索前进。

到了大卡车的旁边,那个领头的班长又是一个手势,全体都停下了,放低姿势。一个士兵端着枪快步跑过去,围着卡车查看了一圈,突然用刺刀挑起后帆布蒙,跳上去看了看,又跳下来。然后,他又跑向路旁的那两堆火,低头查看了一下。

火还没熄灭,锅子里的汤还是热的,还没结冰。这个兵立刻得出了判断,回身做着警告的手势。

这一切,都被趴在十几米外的徐向德看在眼里。他慢慢把两颗手榴弹拧开盖子,放在面前。然后扯下手套,抓起其中一颗,食指伸进拉环中。

那个侦察兵在公路中央搜寻着脚印,发现除了杂乱的狼爪印,只有两个人在这里活动过。他的目光顺着一溜脚印移动着,望向右边的山坡上。但是雪太大了,看不远,脚印被雪幕遮挡了。

然后,他的目光又顺着另一留脚印移动着,向公路的另一侧望去。

在公路右侧的山坡上,武炎彬卧在雪坑里,眯着一只眼睛,在瞄准镜的十字标里注视着这个侦察兵的一举一动。这么近的距离,又没有风,什么“量”都不需要考虑,直接瞄准就可以了。白茫茫的大雪又便于隐蔽……没有比这更好的狙击环境了。

但是此刻,他心中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断默念着:

……徐老哥啊……怎么还不扔手榴弹啊……他就要发现你了……

公路另一侧的徐向德,此刻也紧张的快要喘不过气来。如果要求得伏击的最佳效果,那第一颗手榴弹一定要扔向后面的九个人。可是武炎彬必须和自己配合得相当默契,在第二秒钟就开枪放倒前面的这个人才行,要不然的话,自己刚扔出手榴弹,那个侦察兵就要冲自己开枪。

现在徐向德已经完全不相信这些穿清军制服的,就是清兵了。

……是的,这些人都是训练精良的日军侦察兵,不是战斗力差的清兵……而且这班侦察兵,就是日本满洲派遣军派来追杀自己二人的……他们还穿着清军制服,明显就是想嫁祸给清军的残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