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榕看完文章,默默地放下报纸,捧住额头,低着头默不作声。
“原来大家都以为我是为了权柄才在扩军……”她脸埋在手掌里,喃喃地说道,“我不是……我真的不是……”
郑玉璁悄悄靠上来,轻抚着表姐的披肩长发,柔声劝道:
“表姐……”
郑恭寅咬牙切齿地说道:
“这个‘东林末等生’着实可恶,我让人问了,这个人以前从没在报纸上发表过文章,是个新笔名。我也让人查这小子是什么来路了,可惜查不出来。稿子是从公共邮箱里投递到报社的,没地址没署名,现在报社还不知怎么把稿费寄给作者呢。不过,这小子投的是本市邮箱,说明他就是南京的。”
朱佑榕摇摇头,伤心地说:
“其实,他不必这样的……我们大明不需要这样的。就算用真名字写文章,也没人把他怎么样的……”
郑恭寅也冷哼道:
“就是嘛。难道我们大明有文字狱吗?会因言获罪吗?榕榕我跟你说,这小子摆明了就是心虚。你看,他的笔名叫‘东林末等生’,摆明了他就是东林的人。舅舅看文字也够老辣,根本也不像东林大学的学生,倒像是东林党内阁的某位官员。舅舅跟你说,八成就是沈阁老让人写的。他这届内阁是我们政变替他弄来的,所以他也不好明着跟我们要权,就玩这等把戏。榕榕你说是不是?”
朱佑榕摇摇头,没说话。
“怎么了榕榕?”郑恭寅急了,在旁边搓着手道,“肯定就是他!你分析分析。……不然的话我们找个由头,把他换掉得了,再换个听话的上来。”
朱佑榕摇摇头,叹了口气道:
“不是他。”
“怎么不是他?”
“不知道……”朱佑榕默默地说道,“反正我感觉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