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衿静静地坐在朱佑榕的身边,不声不响,也在看着湖水,就像一块石头。
朱佑榕自顾自地说道:
“……我不敢跟别人说,只敢跟你说。因为除了你之外,每个人都有很大的利害……他们都只想着他们自己,想着怎么说对自己有利……而且,他们还守不住秘密。”
她转脸望向卫子衿,像个朋友似的望着她,并且握住她的手,两人手指交叉在一起。
“帮我分析一下吧,子衿,”朱佑榕半眯着眼睛,泪水几乎又要溢出来了,“我因为这件事太痛苦了……向小强说沈阁老也有嫌疑,本来,我是应该高兴些的,因为毕竟有了第二个嫌疑人,总算分去了向小强的一半嫌疑,向小强有可能是冤枉的……无但我却高兴不起来。论是向小强还是沈阁老,他们无论谁说了谎,我都会很难过的……现在林查班基地正在查找向小强说的那个证人,我让他们一有结果就告诉我……我知道,即使对你来说,目前的依据也太少了……”
卫子衿转过脸来,也望着朱佑榕,静静地说道:
“陛下,已经够了。”
“什么?”
“这件事和沈阁老没有关系。”
朱佑榕心一阵紧缩,一滴泪珠滚下来。
她知道卫子衿是目前头脑最清醒的人了。她这么肯定地说沈阁老没关系,那基本上就……
但她仍强迫自己正常地问:
“为什么没关系?”
卫子衿略低下头,轻声说道:
“陛下……暗杀一共发生了两次。第一次在曼谷车站,第二次在南京。如果只有第一次暗杀,我是不敢做任何推断的。因为嫌疑可能来自任何一方:北清、日本、英国、法国、暹罗内部、向大人、沈阁老……但是,又有了第二次暗杀。
“假如这第二次暗杀用的还是子弹,那嫌疑仍然会是来自四面八方。但炸弹是在王子殿下乘坐的防弹车里爆炸的。因此,奴婢觉得,这有自作聪明的味道。因为不管目的是为了陷害、还是真的暗杀,凶手都亲手把怀疑范围大大缩小了……只集中在了两个人身上。”
朱佑榕眯着眼睛,凝视着她,好像也有了一丝预感,摒着呼吸,听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