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榕看了他一眼,毫无感情地说道:
“那就好,我们就不必怕听证会了。”
郑恭寅气鼓鼓地,但也说不出什么来了。他还觉得气没处发,转脸问方唐镜道:
“小方,你说如果我们证据足够的话,向小强那小子最后得怎么判?”
方唐镜偷偷看了一眼朱佑榕,犹豫了一下,很小心地答道:
“侯爷,是这样的。如果最后罪名成立的话,向小强基本上就会被判处绞刑。……当然,鉴于他是军人,他就有权利选择适合军人的处决方式,也就是枪决……基本就是这样。”
听着“绞刑”、“枪决”这些字眼的时候,原本也气鼓鼓地郑玉璁都禁不住打了个冷战。郑恭寅yy着向小强将要被枪毙的样子,心中的怒气稍稍平复了些。
朱佑榕依旧是毫无表情,目光恍惚地盯着外公的棺材。
……
这个时候,外面一位侍女低着头,小步进来,先见过了朱佑榕,然后又见过了郑恭寅和郑玉璁,轻声禀告道:
“暹罗阿南塔·马希敦王子殿下求见,请求再次吊唁。”
一听到这个名字,郑玉璁、郑恭寅相互看了一眼,都露出厌恶的神色。朱佑榕仍像没听到一样。
虽然都知道暹罗王子这时候凑上来,是打得什么主意,但人家毕竟是来吊唁的,不能不让人家来。而且人家又是一国的王位继承人,代表国家来出访大明了,还在大明地面上被炸弹炸伤了……这怎么都说不过去了。
郑恭寅勉强地有请。
暹罗王子额头上抱着一块纱布,穿着一身整齐的大明孝服,面带悲痛,缓缓走了进来。
他进来目不斜视,也不看朱佑榕,而是在延平王的遗像和棺材前跪下,恭恭敬敬地叩了三个头,起身的时候面上已带泪痕。
然后,他这才转向朱佑榕,拉了一只蒲团,与她同跪在一处,端详着一身缟素宫装、柔弱地跪着、如圣女般凄美的朱佑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