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郑玉璁掰着手指头继续说着:
“不要以为天底下就你们俩认得宝石!人家辽阳公主是北清格格,也是在珠宝堆里泡大的,什么宝石不认得?就算没见过原料,人家不会找个行家来看?看看你们做的那点事!……普洱茶就罢了,居然把宝石装在糖果盒子里!自以为聪明!人家就是缺心眼?根本不用尝,一拿到手里就知道不是糖块!不是糖块那是什么?……你让人家不往宝石上想都难!肯定的,向大人一句话就把辽阳公主叫来看了!辽阳公主和向大人两个,那是一对儿人精!他俩凑在一块儿,就你们那点小把戏,哼哼,不是我小看你们,两秒钟就戳穿了!”
郑玉璁这么简单地扳手指头一分析,父亲和哥哥也都不吭声了,渐渐的,都觉得她说的有道理,还真是这么回事。郑玉瑭怔怔地道:
“那……那怎么办?”
郑恭寅沉吟片刻,狠狠地道:
“不管他,反正明天报纸就都出来了!明天一大早,玉花骢的人就到都察院去检举了!我让玉花骢的人从清晨就守在都察院门口,一开门就进去检举!只要能比向小强的人先进去,他就完全被动了!”
郑玉璁嗤之以鼻道:
“我要是向大人,今晚就进宫见陛下了!见了陛下一五一十地一说,你看陛下信谁?待到明天都察院开始调查向大人,报纸再铺天盖地的给他泼脏水,你说陛下会有多同情他?会觉得多对不起他?……人家再查出来玉花骢公司是我名下的,一并告诉陛下,那才叫人赃并获哩!陛下要是连我也讨厌上了,哼哼,我们家才真完了哩!”
郑恭寅和郑玉瑭父子面面相觑。两个大男人都很不服气,他们辛辛苦苦想出来的计谋,就这样被家里的一个女孩批得体无完肤。郑恭寅最看重的是唯一的宝贝儿子,但头脑最清楚、最有主意的总是这个女儿。这一直让郑玉瑭很不服气,也让郑恭寅很不甘心。要不是女儿郑玉璁和陛下最要好,要靠她笼络陛下,郑玉璁在家里根本不可能有现在的地位,早就和她几个妹妹一样老实了。所以她最后一句“陛下要是连我也要讨厌上了,我们家才真完了哩”,让这父子俩既不服气,又无可奈何。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郑玉瑭指着妹妹,大呼小叫道,“爸,我早就说咱们大明朝是叱鸡司晨,看看,现在连咱家里也要叱鸡司晨了!完了!”
郑玉璁“哈”的一声,尽情嘲讽哥哥道:
“啧啧,‘牝鸡司晨’能念成‘叱鸡司晨’,呵呵,还真有学问!”
郑玉瑭本来为自己用了个成语很得意的,顿时臊得脸通红,正要瞪眼睛,郑恭寅喝住他,盯着女儿,硬着头皮道:
“事到如今,那你说怎么办?”
郑玉璁倒是低下头,想了一会儿,突然心虚起来,犹豫着说道:
“事到如今,想……想救我们家,只能……只能……”
“只能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