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恭寅哼了一声,冷笑道:
“陆军部海军部?他们可真是精心挑选!内阁这些人一开始就不赞成咱们陛下开军事课,说什么陛下不需要懂军事,哼哼,不就是看我们有人民卫队了么?现在故意弄一帮老糊涂派过来,想糊弄陛下,让陛下听得烦烦的,等这股热乎劲儿过去了,这事也就算了。这帮家伙,不是我们陛下,他们能上台?上了台又跟以前那届内阁一个样子!话说回来,我要是没听过向小强讲的军事,还真就给他们糊弄了,还真就以为军事就是那么生涩难懂的东西呢!”
他在地上转了几步,又抱怨道:
“璁璁,你说人家向小强是不是因为在英国喝的洋墨水?他讲的军事怎么就那么清楚?人家讲一条是一条,条理清晰,又生动又好懂,战略、战术、机动、纵深的,那些道理现在我还记得,只听一遍,就烂在脑子里了。我就一心想找个像他那样的来给陛下讲课。咱大明就挑不出来这样的人才吗?”
郑玉璁眨眨眼睛笑道:
“那为什么不干脆就让向小强来呢?”
“向小强?”郑恭寅瞥了女儿一眼,摇摇头叹道,“唉,我不是没想过,可人家现在正得意呢,人民卫队蒸蒸日上,他有权有势的,咱们也得靠他掌着人民卫队,他哪儿抽得出空来给陛下上课啊。再说了,咱们让他来上课,那他想分出时间来,就得往下放权,不能什么事都抓在手里。我怕他多心,以为咱们想借这个慢慢架空他,把人民卫队从他手里拿走啊。”
“哎呦爸爸,”郑玉璁笑道,“你看你想的,七拐八拐的,除了你人家谁还会想得那么复杂,给陛下上课,多荣耀的事儿啊!我就是没那个本事,要是有,我打破头也要抢。再说了,咱们要把人民卫队拿过来,还需要慢慢架空他吗?表姐一道旨意,他不交权还能造反吗?”
郑恭寅吧嗒吧嗒嘴,想了一会儿,说道:
“也对,中午请他来吃饭,问问他的意思。”
……
向小强接到郑恭寅请他中午过府饮宴的电话,二话不说,立刻让秋湫把他下午的工作全划掉,分给下属去做。
郑恭寅的酒不能不喝。自从政变成功,他们一起喝了那顿御宴的酒以来,他和郑恭寅再也没一起吃过饭。向小强知道想靠紧朱佑榕,首先就要靠紧郑恭寅。但这些天一件事接一件事,又是打仗,忙得没日没夜,另外这几天开战,国难当头,他们这些人也不好置酒高会。今天他突然主动找自己过府饮酒,这是个难得的机会,有多少事也得推掉。
“小向啊,哈哈哈,”郑恭寅嘻嘻哈哈地按住向小强,硬给他满上了酒,“这些日子一直没机会,也知道你忙,咱们都没在一起坐一坐。昨天有人送来一瓶好酒,说还是上世纪的,快五十年了。把我馋得要命,说不得,今天就给打开尝尝了。想着这么好的酒,可不能忘了我们向大司令,哈哈哈……”
向小强给唬得手一抖,一小杯琼浆玉液差点给泼出去。不知道这郑恭寅满嘴胡扯呢还是真的,要是真的,手里这一小杯可真顶得上一瓶路易十三了。
“哎呀,真是不敢当……侯爷对学生真是太厚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