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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一条好新闻。朱佑榕不论在国内国外都有很多追捧者。只要是她的新闻,一定是各大报纸的抢手货。

千百年来,皇室秘闻一直是小民最感兴趣的东西,但从前不敢随便议论,现在好了,既有电台又有报纸,明着报道,实在是过瘾之极。而且现在的明朝报纸还不像日本报纸,涉及皇室有的能写有的不能写,明朝这边是只要你写的东西不违宪,谁也管不了。南京的各大报纸一般都辟有“皇室版块”,谁要是挖到了皇室的什么内幕消息,特别是风流韵事啥的,当天的销量准保翻倍。如果是比较红的皇室成员,比如郑玉璁这样的,还会有狗仔队专门扛着相机三脚架,埋伏在府邸和经常出入的场所周围,伺机偷拍。

明朝现在虽然“宪政”才二十多年,还没像英美那样普选,政坛依然党争不止,乱象纷呈,但舆论却很是厉害。南明民间从十九世纪便开始学西方办报。再加上明朝没有清朝那种文字狱传统,向来不以言入罪,从前的“清流”变身为各大报社的主笔。到现在私人报纸电台已是极其发达,明朝报纸已经像法国报纸一样,成了一股很重要的政治力量。

大殿中央聚集了近百名记者,架着镁光灯、三脚架、大相机,还有很多记者拿着钢笔、笔记本,正在飞速记录。镁光灯不时“嘭、嘭”地闪过,冒出一股股白烟。

金銮宝座的正下方,放着一只胡桃木讲台,水银灯的白光泻在上面。一名西装革履、白发苍苍、慈眉善目的老者站在讲台后,一面静静地喝着水,一面含笑地听着台下一名记者的提问。

“……那么,既然皇室已经取消了陛下今晚的慈善拍卖会,那么是不是……”

“我再强调一下,”老者笑呵呵地道,顿时又是几下镁光灯,“没有取消陛下今晚的慈善拍卖会,只是取消了陛下今晚的出席而已。拍卖会还是要正常举行的。陛下病中也交代,孤儿院的孩子们还需要冬衣,救济院的穷人们还需要食物,所以,拍卖会一定要办好。”

“廖大人,”那名记者不依不饶道,“您是皇室发言人,能代表陛下跟我们说话的。既然您说陛下玉体并无大碍,那想来的确是不严重了,怎么又会影响到晚上的活动呢?还请大人解惑一二。”

廖大人笑道:

“本官虽是皇室发言人,但不是医生。取消晚上的活动,乃是御医建议的。大家都知道,有很多疾病虽说不严重,但休息却很重要。陛下本人是十分不希望取消出席的,她很想跟大家见面。因为她知道,因为她的出席,拍卖会的气氛可能会更好,可能会有更多的人士慷慨竞价,孤儿和穷人们会得到更多的帮助……但经过御医劝说,陛下也明白,她的健康并不只属于她自己,还属于整个大明帝国,属于全体人民。所以,来日方长,陛下只有养好身体,才能更好的为大明、为大明人民谋福利。”

廖大人嘴巴像抹了蜜一样,慈眉善目地,老花镜在镁光灯中反射着光。下边记者都在闷头速记,还有几个报社的漫画手在现场画漫画速写。

然后,现场又喧闹起来,众记者争着提问题。

“好,第二排的左首的那位,请吧。”

“廖大人,在下是《金陵商报》的记者,大人能透露一下陛下身染何疾么?”

廖大人微微一笑:

“这个问题,开始就有人问过了。我说过,无可奉告的。”

一片窃笑和窃窃私语,女皇的病况被渲染的越发神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