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中尉听得一愣,心说我是这么说的吗?但一想,虽不是原话,但添油加醋,意思也差不多。
向小强把听筒轻轻搁在玻璃板上,抄起一个茶杯往玻璃板上一摔,“当”地一声,碎片四溅。然后他拿起听筒,很小声地说:
“喂喂,这位兄弟呀,大家自求多福吧,大人发火了,杯子都摔了。大人说,宪兵队长的乌纱帽反正是不想戴了,他的兵最好马上滚蛋。咱们的人都听好,谁要是有胆子让宪兵队的人进来一个,大人就……咳咳,就把这个分署长官让给他来做。”
那个中尉听得目瞪口呆,心说你也晓得大人会发火,大人已经气得说反话了,你小子改这一句话不要紧,宪兵队长可是完了。但他可没这么泛滥的同情心,直接对着电话道:
“大人这么说的?行了,让大人瞧好吧,谁也进不来了!”
向小强挂上电话,耳朵贴着窗户,一边祈祷一边仔细听着。
下边越吵越凶,就听见那个中尉的嗓门喊的特别响:
“宪兵怎么啦?宪兵算个球!俺们尼大人发话啦,今儿谁第一个进来,就把这分署长官让给他来做。怎么样,你们谁想来试试啊?”
“……怎么啦,一个个的都蔫巴了?……小样儿,不认字儿摸摸招牌,这是什么地儿,是人不是人的都能进?……别说我们尼大人发话了,就是他老人家没发话,爷今儿我也就是横在这不让啦,想进来?好办,爷叉开腿,来来,从下面钻过去!”
一屋女孩子都听得忍俊不禁,秋湫冲小强挑起大拇指,郑重地点点头。尼玛善气得嘴唇直抖,脸色比锅底还难看。
楼下先是一片安静,然后有几个激愤的声音喊道:
“你这不是骂人吗?”
“太欺负人了!”
“我们也是奉了命令的!”
“日你妈,不管他,弟兄们往里冲!”
那个中尉接着吼道:
“怎么着,全家老小都活得不耐烦了是怎么着?来来来,别光喊不练,爷借你们俩胆儿,小丫挺的往里冲冲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