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法律出来,在议政院、民众的监督下执行,釜底抽薪地瓦解了世家大族的立身之本,吕布再制定出分家制度,让每个胀大起来的世家大族都渐渐分化成许多个中等家庭。
而随着全民教育的不断加强,所有民众的政治智慧都在不断地提升,他们都接受了吕布的一个观念,只有上面的皇帝、下面的民众一上一下地监督着,官僚集团才能稳定地清廉地高效地为民众效力,如果没有上面的皇帝,官僚集团就会像没有盖子的水壶,热水沸腾飞溅出来,会烫伤所有人,他们渐渐地认知到官僚集团会因为权力的不受约束而变成什么样的怪物,民众对吕布的支持越来越一致,当吕布确认他能掌控所有局势的时候,他推出了全民科举政策,并修正进入宪法,全民科举若干年,又逐步推出了全民选举的制度。
吕布得到天下的过程跟那一世的曹操、司马懿有相似之处,所以他一直在吸取历史上曹操、司马懿家族失败的教训,避免自己好不容易创建起来的中华帝国二世而亡。
曹操父子和司马氏,皆以“诈术”得国,为了克服篡位的意识形态障碍,他们在上层社会有意识地提倡只问结果不问过程的价值观,使汉代董仲舒等大儒所提倡、得到帝王肯定的“忠孝”之道迅速崩毁。然而魏、晋亦自掘坟墓,最终失国于“诈术”。司马氏得天下后,已无稳定的、进步的核心文化价值观来维系自己的道统,皇帝只能以暴力威慑和利益诱惑来取得皇族宗室、世家大族以及士林精英的认可和支持,但这种类似“分赃体制”的政治架构是很脆弱的。晋朝建立不久,就有“八王之乱”,一直到东晋南渡,豪门和大军阀造反从来没有间断。
在“胜王败寇”这种功利性极强的价值观主导下,道统不存,社会精英的精神世界集体沦落,及时行乐、得过且过几乎成了皇帝、重臣和士林精英的共同选择,因为明天是充满变数、风险极大的,今天的奢靡是一种麻醉,他们的人生已经找不到更为高尚的追求了。官拜太尉的何增“帷帐车服,穷极绮丽,厨膳滋味,过于王者”,其子何劭官至司徒,“而骄奢简贵,亦有父风。衣裘服玩,新故巨积。”石崇与贵戚王恺、羊琇斗富的故事更是为后世人所熟知。石崇最后被杀时,感叹因为财惹祸,有人看中了他们家的财富。数百年后,晚唐诗人杜牧在石崇纵酒享乐的金谷园遗址上感叹:“繁华事散逐香尘,流水无情草自春。日暮东风怨啼鸟,落花犹似坠楼人。”
从两晋到南朝的宋、齐、良、陈,君主丧其国,奢靡不是最根本的原因,因为这一阶段的朝代更替几乎都是权臣篡位,篡位的权臣同样社会奢靡。
吕布继续提倡忠孝等儒家之道,不过他重新定义忠孝仁义,忠诚是要对国家和代表国家的皇帝无条件忠诚,但对于上司要有限地忠诚,上司如果也忠于国家忠于皇帝勤政爱民清廉如水,那么他是值得忠诚的,但如果上司本身不忠于国家、不忠于皇帝、不勤政不清廉,他是不值得忠诚的,孝、仁、义都是如此。吕布在《大中华宪章》确立了君权神授,确立了皇帝乃是代表最广大人民利益的人,是国家的象征,是所有民众的象征,忠于皇帝,也就是忠于国家,就是忠于人民。
吕布给整个华夏国灌输了一个新的价值观,促使中华民族成熟的价值观,让中华民族五千万民众睁开眼睛看世界,看世界如此辽阔,没有必要为了眼下的土地、利益而拼得你死我活,完全可以到更广阔的领土开拓生机,停止内耗,一律对外扩张,对外扩张、争霸整个世界,在吕布未来几十年的统治里,必将成为大中华帝国的最强音,渗透到每个汉人的血脉里。
大中华帝国的发展不再依赖于剥削劳苦大众,不再依赖挖掘本地资源,而是靠不断开拓疆土,开发异域疆土,因为吕布近乎神的存在,中华帝国所有民众都知道天下不只有中华一块宝地,高丽半岛有金子,漠北雪原有煤炭有石油,西域有石油,倭国有白银,东南半岛能种植橡胶,一切原本看似蛮夷之地寸草不生的地方,都被吕布描述成了遍地黄金的宝地,吕布并没有骗他们,一开始就遵照吕布的旨意到那里地方发掘到资源的人们顷刻间就成了富翁,后来者当然只能分得残羹剩炙,不过中原腹地地多人少,分在每个人头上的资源非常有限,一旦汉人前往周围地广人稀的蛮夷之地,不用说地下的资源,只说土地,已经足以让很多汉人喜出望外。
吕布之前在冀州的时候,回想过当时他所统治地区能够开垦出来的土地,山西能开垦出六千万亩,河北能开垦出九千万亩,天津能开垦出一千万亩,各自去掉两成作为草场和树林来保持绿化,也有一亿三千万亩,一户人家耕种四十亩,可供三百五十万户,即可容纳一千三百万人。
那是十年前的统计,而在这十年间,吕布加强了对农业技术研发的投入,韩浩、常林、石韬、枣祗、任峻等农学家,郑浑、马均、刘晔、诸葛亮等发明家,都在为提高粮食亩产量,从种子、耕种方法、水利灌溉等各个方面不断改良,甚至于张让这个死太监也改良了他发明的水翻车,吕布对后世先进的农业生产技术只懂皮毛,但这点皮毛却带给韩浩、常林等人巨大的启发,他们以及中央大学堂技术学院农学系的研究人员、学生们一起,经过多年的研究,将各种粮食作物的产量都提高了很多,有限土地能容纳数倍于原来的人口。
他们引进了占城稻的原种,此时的占城稻还没有被当地土著们培育好,是他们根据吕布的启发,不断地培育,终于培育成功,占城稻在南方一年三熟,亩产达到700斤,相比于中部一年两熟、北方一年一熟的普通稻种,种植在交州、扬州等地的占城稻逐渐成为南方人的主要食物。
北方的小麦经过十年的培育,一年一熟的小麦亩产达到400斤。
吕布派秦谊经历千辛万险从南美洲引进的玉米在北方一年一熟,中南部可以一年两熟,亩产达到800斤。
红薯引进来以后,石韬进行了多次试验,成功地解决了红薯从华南引种到长江流域的关键问题,使甘薯得以在长江流域及其以北地区推广。除藏种之外,石韬还总结了新的育苗和红薯无性繁殖的扦插方法,只要留很少的种就可以大面积种植,这样比马铃薯更容易大面积推广。这样培育好的红薯亩产能达到3000斤,而且不跟小麦争地,可向高山、大箐、丘陵、河滩进军,大地被充分利用起来支持人类的繁殖。
常林也改良了马铃薯,让马铃薯逐渐适应了北方冷凉地区和西南山区,马铃薯现在亩产量可以达到1000斤。随着马铃薯间套、秋冬作和复种面积不断扩大,马铃薯业已成为中华帝国日益重要的粮、菜、饲料和加工原料等重要的作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