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丰见华歆一手举簿、一手执笔,俨若无情的阎罗判官,便从旁劝谕:“你这大笔一勾,可就有一家人要哭!”华歆回答说:“一家人哭,总该比几个郡县的人哭好些!”
吕布觉得田丰、华歆的对话很耳熟,仔细一想,竟然类如宋朝范仲淹跟富弼的对话。
吕布突然发现,自己最近趁着四边平静的机会,推出的各项改革措施,竟然跟当年范仲淹搞过的很像。
吕布回顾一下当年范仲淹改革的各项措施,因为那次失败了,失败的根本原因不仅在于既得利益集团的强大,更在于宋仁宗的短视与退缩,宋仁宗如此,他儿子宋神宗也如此断送王安石的变法改革。
其实宋仁宗、宋神宗那样的人物,在很多时代都屡见不鲜,口口声声地说要改革、要改革,实际上是稍微有点阻力,就放弃了那些绝对利国利民的好措施。
明朝张居正的改革绝对是对的,可惜又被短视愚蠢的万历皇帝给推翻了。
戊戌变法也是对的,又被慈禧太后推翻了。
此后的若干改革,特别是涉及到官僚权力约束监督的体制改革,都是嘴边泡影。
吕布若是任由官僚权力像怪兽一样无限膨胀,然后伤害民众,然后葬送一个国家,他活着又有什么意思,所以他要坚定不移地推行各项改革,特别是体制改革。
改革的阻力都来自既得利益集团,这一点,东汉如此,北宋如此,某个朝代亦如此。
吕布就以范仲淹的改革失败引以为鉴,更加坚定了自己改革的勇气和信心。
北宋庆历三年九月,宋仁宗催促范仲淹等人,拿出措施,改变“冗官、冗兵、冗费”的局面。范仲淹、富弼和韩琦,连夜起草改革方案,特别是范仲淹,认真总结从政二十八年来酝酿已久的改革思想,很快呈上了著名的新政纲领《答手诏条陈十事》,提出了十项改革主张:
其一,明黜陟,即严明官吏升降制度。那时,升降官员不问劳逸如何,不看政绩好坏,只以资历为准。故官员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因循苟且,无所作为。范仲淹提出考核政绩,破格提拔有大功劳和明显政绩的,撤换有罪和不称职的官员。
这一点,某个朝代貌似做到了,但很多政绩是带血、带灰尘的,吕布在这东汉末年要求各地官吏的政绩必须要得到当地民众的认可,而不只是上级的认可,这一点,可能要付诸于后来的议会制度来帮忙把关。
其二,抑侥幸,即限制侥幸作官和升官的途径。北宋时期,大官每年都要自荐其子弟充京官,一个学士以上的官员,经过二十年,一家兄弟子孙出任京官的就有二十人,这样一个接一个地进入朝廷,不仅增加了国家开支,而且这些纨绔子弟又不干正事,只知相互包庇,结党营私。为了国家政治的清明和减少财政开支考虑,应该限制大官的恩荫特权,防止他们的子弟充任馆阁要职。
这一点,东汉末年最为严重,若不是吕布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可能东汉官场真的就只是世家子弟的天下,而放在某个朝代,亦是如此,从上面到下面,真正实权部门头脑几乎都是官二代,贫二代只有为他们垫脚的份了。这一点,在某个朝代几乎改革不动了,但在东汉末年,吕布不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