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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吕布大军从青州的泰山郡离开后,便到了青州的济南郡,在等到典韦传来曹嵩被张闿杀死的消息后,吕布大军便在济南郡按兵不动,等曹操大军往徐州进发,吕布大军亦调转方向,往兖州开去,两日后,便到达兖州东郡的东阿城东四十里地。

在得知曹操对小沛屠城的消息后,吕布召集军中文武将领议事。

因吕布的恶趣味,郭嘉已经从邺城赶来军中,为吕布做筹划来大破曹操。

郭嘉先分析道:“其实曹操和他父亲曹嵩的关系并非很好,两人政见并不一致,当初曹操倡议讨伐董卓,曹嵩以为关东盟军必定不敌董卓,便从陈留逃往琅邪避难,曹操开始筹建部队靠的是他在陈留的好友卫兹、张邈的帮助,他父亲曹嵩虽然家财万贯却并未资助他多少,曹操不可能为了曹嵩而大动杀机,曹操征讨徐州主要还是为了扩充地盘。”

吕布帐下校尉徐盛是徐州人,他很痛恨曹操的残暴不仁,却也迷惑不解地问道:“郭军师,既然曹操想要拿下徐州扩充他的地盘,为什么他还要屠城,难道他不担心在徐州丧尽民心?”

郭嘉笑道:“那曹操之所以屠城,应是出于三点考虑,这三点很现实的考虑压过了他对未来的担心。

一来是为了树立至孝的名声。我们大汉上下都极为重视孝道,曹操为了父仇而屠城,虽然看起来很残暴不仁,但除了徐州人之外的其他大汉子民,反会觉得曹操是一个真情真性的大孝子,对他心生钦佩。

二来是为了震慑陶谦。兵法有云:屠一城,降十城!徐州缺兵少将,曹操如此行事,徐州剩下郡县城池必定望风而降,而那些城池投降了也减少了攻伐征战时曹操麾下人马的伤亡。

三来是为了粮食。曹操在东郡曾效仿过咱家主公搞过一年多的屯田,因为黄巾军在兖州作乱,并没有多大收成,他后来大败黄巾军,收降了几十万黄巾军,粮食必然短缺,观曹操最近的行动,他一旦攻入一个城池,非但把官仓府库一扫而空,还把普通百姓家里搞得十室九空。”

吕布点头称是,曹操屠城很大一部分的原因确实是粮食短缺,历史上的曹军从徐州撤回兖州一是因为吕布袭击他的后方,二就是因为粮尽,观曹操在徐州屠城过程中采取的是类如日后冈村宁次的三光政策,杀光、烧光、抢光,以杀人、劫财、夺粮为第一要务。

郭嘉又道:“观曹操平时举动,他之所以讨伐徐州,他父亲曹嵩之死恰逢其会,他父亲曹嵩纵然不死在陶谦部将张闿手里,曹操迟早还会对徐州用兵。

五年前,陶谦初任徐州刺史,便表下邳人陈登为典农校尉,在徐州境内实行屯田。陈登时年二十五岁,年纪虽轻,能力却强,一上任便巡土田之宜,尽凿溉之利,在陶谦、陈登的努力下,徐州很快就粳稻丰积。实际上,徐州屯田比起我主在冀州推行的屯田要早上两年,比公孙瓒在易京、曹操在兖州的屯田早六年,陶谦可谓我们大汉第一个想到屯田解决粮荒之人。

桓灵之世富者田连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底层民众对朝廷早已丧失信心,纲常名教独尊儒术亦受到了严重冲击,故此一经煽动,立成燎原之火,太平道号召力实是不容小窥。徐州更为太平道起源之地,早于顺帝年间琅琊郡就有人传播太平道教义。佛教自前汉末年传入中土,贵尚无为,好生恶杀,省欲去奢,比起太平道自然更容易收拢人心,陶谦便开始在徐州推广佛教。

陶谦同郡人下邳相笮融督管广陵、下邳、彭城运粮,他利用手中掌握的粮食,起大浮屠寺,可容三千余人,悉课读佛经,又以信佛免役作号召,招致人户五千余,每浴佛,多设酒饭,布席于路,经数十里,民人来观及就食者且万人。笮融此为虽是侵吞三郡粮食,但观其之行事排场之大,不可能不为陶谦所知,可见这是出于陶谦的默许,笮融才有如此胆量。

广陵、彭城均是徐州肥的流油的大郡,而下邳更是徐州郡治所在,可见当时在徐州佛教之兴盛,一时上至守相,下至黎民,个个口念佛号,太平道自然消匿无踪。

陶谦担任徐州刺史年间,北面的青州、兖州黄巾之乱此起彼伏,徐州却是太平无事,百姓殷盛,谷米封赡,流民多归之,此皆陶谦大行屯田、推广佛教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