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度根见魁头下令让骑兵淌河而过,便低下头仔细看了看河面,比以往浅了很多,很明显吕布又想故伎重演,想要将巨马水淹公孙度那一幕重演,便劝告魁头莫要放骑兵过河,小心被吕布水淹。
魁头见步度根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禁哈哈大笑道:“这歠仇水这么浅,纵然吕布在上游蓄水放水,又能如何,这条河那么弯曲,到时水都漫上岸了,留在河里的顶多把淹没马蹄的水涨到淹过马腿而已,岂能阻碍住我们鲜卑这十余万铁骑。”
步度根听魁头这么一说,甚有道理,便不再劝阻。
八万骑兵漫山遍野,横过那条似玉带一样环绕着弹汗山的歠仇水。
歠仇水河水虽然不深,但非常宽阔,河底淤泥很厚,八万骑兵开始过河,到有人登上北岸时,河里面还有将近六万的骑兵在河里面艰难跋涉。
就在这时,上游果然天崩地裂地一声巨响,洪水滚滚而下,因河水曲折蜿蜒,流到王庭前面时,也只是堪堪淹到马腹,并不影响战马在水中行走,魁头、步度根相视一笑。
可当他们上了岸以后,才恍然明白,吕布为什么明知道淹没不了他们却还要蓄水,他不是要淹他们,而是要阻碍他们行军的速度。
原来在这条河跟王庭之间的草原里已经挖掘了数十条壕沟,这些壕沟都用青草遮蔽着,当大水灌下来的时候,也灌入这些壕沟,使得王庭之前的草原变成了沼泽,而沼泽是骑兵最难发挥的地形。
而就在这个时候,吕布的中央军已经在壕沟后面的高地上立起了阵势,许多步兵在挥舞刀枪,摇旗呐喊,而这条河南岸也涌现了无数中央军,他们横在河的对岸,摆起了车阵。
原来朔州将军徐晃、并州将军曹性、幽州副将军成廉、度辽将军鞠义在鲜卑大军退却之后,便聚合两万精兵,由度辽将军鞠义、徐晃统帅,驱赶四轮马车,往弹汗山赶来。
魁头、步度根以为塞内的汉军不敢追来,又忧心于弹汗山王庭的情形,便只在前面派了斥候,没在后面派斥候。
魁头、步度根这八万骑兵虽然马快,但骑士需要休息,到了晚上都安营扎寨,鞠义、徐晃的两万精兵都是坐着马车,不需要休息,昼夜不停地跟在那八万骑兵身后,保持着二十里的距离。
当鞠义、徐晃领着两万精兵赶到河边,迅速沿着河岸,立起了万弩车阵。
而吕布、赵云、阎行、阎柔四个军队里面的弓弩兵也在河北岸立起了万弩车阵,魁头、步度根这八万骑兵便陷在泥沼里,一边艰难跋涉,一边顽强抵抗中央军两边弩箭的攻击。
在鲜卑中军阵中的鲜卑骑兵张弓搭箭,往中央军两边的车阵里攒射,但中央军的车阵几近改良,日趋完美,里面的车阵里面的弩兵、弓兵往外射箭并无阻碍,而阵外的敌军弓弩兵射来的箭羽都射在车上的挡板上,几乎对车内的弓弩兵造成不了什么样的大威胁。
两边弩阵飞来的箭矢如同遮天蔽日的乌云,倾泻在鲜卑骑兵阵中,鲜卑军人仰马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