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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康心忧父亲的安危,赶紧就点起四万人马前去白狼水边的小孤山救援父亲,他只留了弟弟公孙恭带数千残兵守卫襄平城。

公孙康又想到鞠义、赵云、阎行、阎柔、田畴的人马也会陆续赶往小孤山,自己只带了四万人马,肯定不是吕布麾下幽州军的对手,他便又从乐浪郡、辽东郡的诸多城池里抽调了守军,组成了六万大军,这才有点底气,前去救援父亲公孙度,而乐浪郡、辽东郡里除了襄平城之外,其他城池简直是毫不设防。

公孙康统领大军刚出了襄平城,便见前面一人一马拦住去路,马上端坐着一个少年。

公孙康定睛一看,那少年论年岁不过十二三岁,却有生活了四五十年的疲惫,眼睛里闪耀滚动的不是他这个年纪少年特有的朝气天真,而是像墓地里的幽灵一样散发着渗人的鬼火。

公孙康本有心让人把这少年驱赶开,但少年口中的一句话让他生生止住了:“小侯爷,您若执意前去救援侯爷,非但不能把侯爷救回来,还会断送这六万辽东男儿的性命,更会丢掉襄平城!”

公孙康吓了一跳,连忙让人把那少年请到面前,公孙康低声问道:“你竟敢如此诅咒与我,难道不怕我杀了你?!”

那少年拱手阴阴一笑道:“小侯爷,您想想,那吕布定下计策,水淹侯爷的十万人马,又诱出公孙瓒大破之,又招降王斗,又收买蹋顿的三郡乌桓,鞠义、阎柔、田畴守边塞是确定无疑的假象,足见他早有准备,以此可见,世家叛乱是假象,张颌、徐晃撤回冀州是假象,现在幽州有吕布的八个师,战兵有八万,辅兵有八万,这么多人马,若是真想把侯爷留下,侯爷又怎能坚持到白狼水?!若是他们真想把侯爷除掉,那田豫完全可以让王斗将侯爷引诱进入土垠城,为什么他们没有这样做呢?”

说到这里,那少年戛然而止,一脸阴森地看着公孙康。

公孙康情不自禁地重复地那少年的问题:“为什么他们没有这样做呢?”

那少年阴冷一笑道:“那是因为他们等着小侯爷您去救援,围点打援是吕布惯用的伎俩!而小侯爷把辽东、乐浪郡这些城池的守兵全部调去救援侯爷,后方空虚,恐怕等小侯爷从白狼水回来,辽东郡、乐浪郡大部都不再属于您了。”

公孙康诧异道:“围点打援我理解,可后方城池不再属于我,是如何说来呢?”

那少年指了指襄平城西南方向:“小侯爷,那是渤海,您还记得您一年前的事情吗?”

公孙康脸色一沉,这少年说的话正揭了他的伤疤,一年前他领兵跨海作战,占领了青州的东莱郡,却被于禁、太史慈的青州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败,公孙康领数千残兵准备越海逃回辽东,却在海上遇到了渤海郡尉吕岱的渤海水师,结果全军覆没,公孙康仅一人逃回辽东,声誉大跌,若不是弟弟公孙恭实在不成器,否则公孙康的继承人位置早就易主了。

那少年看都不看公孙康郁闷的表情,淡淡一笑,笑得却比哭得还要难看:“吕岱的渤海水师有上百只大船,横行于渤海之上,将于禁、太史慈的青州兵运到辽东,也并非难事。”

公孙康被那少年的一番话说得浑身上下冒出一身冷汗,他不得不承认,这少年的话虽然难听,却切中要害,他冷冷地扫视了身边那些谋士,平时一个个都精明至极,真到关键时刻,反倒还不如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公孙康爱才心切,脸上堆起和蔼的笑容:“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