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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牵招年长两岁的田豫还没被漫天大雪给冻昏脑袋,赶紧策马上前,拉住牵招的缰绳:“你怎的如此糊涂,我们现在是商人,不是官吏,哪有资格进驿站住宿。”

这驿站是汉代首创的,不仅有传递公文和军情的功用,还兼有迎送过往官员和专使的职能。

牵招这才醒悟过来,拍拍自己的脑袋,自嘲道:“看我这榆木脑袋,怎得如此糊涂。”

吕布笑眯眯地说道:“你这不是糊涂,是缺乏应变经验,以后要多锻炼一下。”

郭嘉跟王越练剑三年,现在练得眼明手快,他放眼远望,透过漫天风雪,看到驿站那边一里外貌似还有一个闪烁着灯光的建筑,一面破旧的旗帜在暴风雪中翻滚,上面隐约写着一个客字。

郭嘉笑道:“主公,那里想必是一家客栈,现在天色已晚,道路更加难辨,我们不妨在那里住上一晚,等明日风雪稍停,我们再启程吧。”

吕布点点头,重申道:“等进了客栈以后,不要再叫我主公,要叫我掌柜!”众人都点头称是。

走得近了,果然是一个客栈,却已经十分破旧,房间陈设看样子有十几年没换了,屋顶还漏着一个大洞,风雪呼呼地往里面灌,客栈掌柜是一个老头,佝偻着身子,须发已经花白,身上穿着全是补丁衣服,甚是单薄,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他失望地盯着风雪笼罩着的四野,暗暗叹息道:“这一夜又没有客人。”

掌柜的儿媳妇牵着两个孩子又抱着一个孩子,屹立在柜台边,抬头望着那破了一个大洞的屋顶:“这雪太大了,又烂了一个这么大的洞,客人都不会住我们这里的。咦,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陈到抢前一步,走入客栈,扫视了客栈里的各个角落,然后抬头看了一下屋顶上那个好大的破洞,回头低声对吕布说道:“掌柜,这客栈里面没有什么危险,只是屋顶破了一个大洞。”

吕布往大路前方看去,风雪弥漫,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又凝视着客栈里面破旧的装设,不禁皱起眉头问那客栈掌柜:“掌柜,请问前方可还有客栈?”

那客栈掌柜憨厚一笑道:“不瞒客官,这方圆十里,除了那个驿站,就是我们这间客栈。您要嫌弃我们这间客栈太简陋的话,不妨返回元城县,县城里的客栈比我们这里就好太多了。”

吕布迟疑了一下,这里距离元城县二十余里,若是没有一尺多深的积雪,两刻钟就可赶回,可现在夜幕降临,风雪更加肆虐,要想回到元城县至少要二个多时辰,而且非常有可能迷路。

吕布最后决定还是在这里住下来。

那客栈掌柜却犹豫地指着屋顶上的破洞:“客官,你看这顶上的破洞,在马棚里也有一个,都怪这风雪太大,老朽年迈,我这儿媳妇又是妇道人家,我们修补不好,却也为难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