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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这个时候,盾牌缝隙里伸出一根根长矛,刺在那些鲜卑骑兵的非致命处,往往恰到好处地把鲜卑骑兵创伤到失去战斗能力而又不当即让他失去性命。

在两侧高高的盾墙前面,已经倒下了无数鲜卑骑兵,他们还能哀嚎还能喘息,但就是不能站起来搏杀。

前面倒下的鲜卑骑兵层层叠叠,以及那些倒下的骑兵们之前骑跨的战马胡乱奔跑,也影响了后面鲜卑骑兵的冲锋,鲜卑骑兵陷入一片无序的混乱中,而盾墙后面秩序井然的中央军弓弩兵冷静地射出自己每一支伤人而不杀人的箭羽,确保不射杀对方却让对方失去战斗能力。

拓跋诘汾这时才想起,为什么当年李陵可以用五千步兵硬撼匈奴单于八万骑兵还能射杀一万多人,汉人的弓弩战阵真是草原儿女的噩梦啊。

拓跋诘汾扫视着大坝沟,这个浅浅的沟渠已经成了拓跋鲜卑的墓场,不对,躺在地上的多半不是尸首,而是翻滚着哀嚎着失去继续作战能力的鲜卑男儿,他们很多人四肢被废,即便救起来也不能再横刀立马了,完全是废人了,但拓跋诘汾不晓得,这些废人若是做些一般体力活还是勉强够用的,这是吕布留下这些鲜卑人性命的根本原因,若是换做吕布以前的脾气,不把这四万鲜卑人杀光誓不罢休。

拓跋诘汾无语凝咽,现在该怎么办呢?

正在他陷入进退维谷的边境,吕布一声令下,结束了拓跋诘汾的痛苦。

吕布翻身上马,赤兔马如一道红色闪电,带着两万精锐骑兵,从大坝沟的入口冲杀进来。

拓跋诘汾惊讶地看到吕布带领的两万骑兵竟然都是双手挥舞兵器,竟然不用双腿夹紧马腹,而且坐得稳当当的,而且吕布这两万骑兵挥舞的都是长兵器,都是长戟、长枪或长矛,而不是平时常见的马刀。

那些残余的鲜卑骑兵举起马刀冲上前来,他们短短的马刀,还没形成刀风,吕布的精锐骑兵的长戟已经将他们挑飞马下。

特别是吕布,他挥舞方天画戟,一戟挑飞一个,无论多么勇猛的鲜卑勇士都不是他一合之敌,吕布纵马驰骋,如同劈波斩浪一般,原本拥堵在大坝沟里的鲜卑骑兵四散奔逃,赤兔马如飞龙在天,向立在鲜卑大旗下的拓跋诘汾杀将过来。

沟坡两边的盾墙顿然大开,那些原本顶着盾牌的刀盾手提着寒光闪闪的弯刀,向一片大乱蜂拥一起完全失去了骑兵冲锋能力的鲜卑骑兵冲了过来。

骑在高头大马上的鲜卑骑兵,面对步兵本来无须惧怕,然而现在的情况是中央军的刀盾兵一手提盾,一手提刀,从沟坡从上而下,猛冲下来,而鲜卑骑兵们一片大乱,溃不成军,根本组织不起有效的进攻。

而从入口冲下来的中央军精锐骑兵,更如同一群猛虎如狼群,来回冲杀,如入无人之境,精光闪闪的长戟、长枪、长矛,每一次出动必定挑飞一个鲜卑骑兵,紧随精锐骑兵杀入大坝沟的精锐步兵冲锋上前,把摔落马下的鲜卑骑兵牢牢地控制起来。

一马当先的吕布,已经所向披靡地杀到拓跋诘汾的面前。

拓跋鲜卑是草原蛮族,以武立族,每一任头人都是部落里最勇猛的战士,当然他们凭借武力慑服部落男子以后,便不再轻易出手,即便刚才徐晃把他部落里的勇士斩杀,拓跋诘汾也没有出马,因为他觉得自己的大刀只有遇到汉军第一高手吕布才值得出手,寻常将领他自重身份懒得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