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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却说慈不掌兵,劝吕布要严惩那些有劫掠行为的将士。

黄忠等人都怒目相向。

郭嘉无视他们的愤怒,见吕布被慈不掌兵的论调给说服了,继续进言道:“虽然慈不掌兵,要从严治军,但法不责众,参与劫掠的将士恐有两万多人,若是都给予责罚,哪怕是最轻的军棍责罚,即便是没有伤筋动骨,也有皮肉之伤,现在大战在即,实在不宜责罚这么多人,而且主公也有错,如果主公从重责罚,恐怕会伤了军心士气!”

听郭嘉这么一说,黄忠等人才眉目舒展,对郭嘉印象好了一些,要知道在中央军内部能当面指责吕布的,除了高顺高仲平之外,便是这位郭嘉郭奉孝了,只是他平时善于逢迎上意,甚少这样仗义执言。

吕布点头称是,郭嘉说的太对了,现在大战在即,确实不是大正军纪的最佳时期,便问:“奉孝,依你之见,现在该如何是好?”

郭嘉笑道:“当法不责众的时候,不妨选择罪责最重的几个人重责一下,好以儆效尤!”

吕布下令找出劫掠物品最多的一百个人,没收他们全部所得,杖责五十,等他们伤愈之后逐出战斗兵序列,贬为屯田兵。

其他参与劫掠物品的士卒,虽然没被杖责,却没收了他们的全部非法所得,军衔一律降一个星级,原来是五星大都尉的降为四星大都尉,原来是五星大武士降为四星大武士,如此类推。

吕布见许多将士脸上闪过的错愕表情,猜得透他们心中所想,看来虽然军纪暂时不需要大调整,但军心士气迫切需要梳拢一下,便把除了负责警戒任务的其他大部分中央军将士都召集在卫家坞堡的校场训话。

卫家校场占地三十亩,勉强能够把所有中央军将士容纳进去。

卫家建造坞堡的时候,正值卫青荣任大司马,权柄显赫,召集了天下名匠,筑造了雄冠一时的卫家坞堡,卫家坞堡的校场四周是高一丈五尺的围墙,是用大青砖对缝砌成的,墙面经过打磨,极其光滑整齐,经过这样类似于回声壁的设计,一个人站在校场任何一个角度说话,无论说话声音多小,也可以使校场里面的其他人听得清清楚楚,而且声音悠长。吕布的音域本就宽广,声音本就洪亮,再提着丹田之气发音,他的声音便在整个校场盘旋,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吕布站在校场的高台上,大声说道:“我知道,你们觉得抢掠平民百姓的财物算不得什么,你们觉得我小题大做,不应该因为这个就降你们的军衔,你们要是这么想,就大错特错了!”

台下四万中央将士鸦雀无声,他们很清楚主公吕布的个性,虽然他平时宽仁,言笑无忌,但当他十分认真严肃地对待一个事情的时候,谁跟他不认真不严肃嬉皮笑脸的,谁就会得到最不认真最不严肃的对待。

特别是这一次,主公为了捍卫中央军的名声和军纪,宁愿自己冻病了也不带兵进入县城驻扎,可他们这群孬兵竟然因为一时贪念把主公好不容易维护好的军纪名声一扫而空,心里难免有几分愧疚,虽然他们觉得吕布如此捍卫军纪名声有些小题大做。

吕布继续大声喝道:“我们这支军队为什么叫做中央军,四方谓臣民,中央谓主君,我们以中央为号,便是大汉皇室的亲军,便是天下所有军队里最正统最精锐的部队!大家还记得我们中央军的口号吗?”

台下的中央军将士齐声道:“铁血兴大汉,唯我中央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