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一直想不明白,卫演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闻喜县令,但卫仲道以一介白身,又只是卫家二公子,应该是不能以自己的私怨指挥得动卫演,卫演为何甘冒奇险地帮助卫仲道来对付吕布呢?
他到后来才明白,原来是李肃的弟弟李辅假借李儒李肃的名义,前来拉拢卫演,说若能除掉吕布,董卓能让他做并州牧,从一个县令骤升到州牧,是一个巨大的飞跃,卫演信以为真,利令智昏,便想尽办法安排了一出好戏,诱得色令智昏的吕布进了他们的圈套。
卫演那么一说,把地牢出口围堵得水泄不通的家兵们散开,点燃了一些不知名的花草,往地牢里投掷,一时之间,那些花草燃起的黑色浓烟弥漫了整个地牢,那烟气甚是辛辣刺鼻刺眼。
吕布一口气没上来,差点被那毒烟呛死,赶紧去踩灭这些花草,可上面源源不断地往下投掷那毒花毒草,毒烟越来越浓,吕布的脑袋已经吸入了一些烟气,头脑开始晕沉沉的,提着鬼头大刀的手也开始不稳。
吕布只好不去管那毒烟,强行挥舞着鬼头大刀,再往那地牢口冲去,却又被一阵乱箭射退。
如此这般,吕布冲突了三次,都无法冲突从上而下倾泻而下的箭雨,毒烟越来越浓,若是这样僵持下去,恐怕再过一刻钟,他吕布就真的会被毒烟呛死,从而功败垂成。
正在千军一发之际,一个清亮沉稳的声音响起:“快快住手,放吕将军上来!”
卫演知道这番若是放虎归山,他勾结董卓怂恿卫仲道图谋吕布的阴谋就会败露,不仅吕布饶不了他,连卫家也不会放过他,不如就铤而走险,彻底杀了吕布,好让卫家彻底跟吕布中央军敌对。
卫演尖声喊道:“继续放烟,继续放箭,今天不把吕布熏死射死,咱们都是死路一条!”
那人沉声喝道:“卫演,休得胡说,死路一条的只有你这个始作俑者,其他人都被你唆使,他们不会受到严惩,而你就得到国法和家法的审判吧!来人啊,把卫演拉下去!”
卫演尖声嚷道:“卫觊,你想放虎归山不成,你不想想吕布是什么样的人,他能绕得过你弟弟卫仲道吗,他能饶得了咱们卫家吗,你不要做卫家的千古罪人!”
卫觊冷哼一声:“卫家还轮不到你这个吃里扒外勾结董贼图谋盐池的贼子操心!你若不死心,等下可跟着我到城头上看上一看。”
卫觊是卫家的长公子,在卫家家主年老体弱不能理事之时,卫觊便是卫家的实际家主,他御下甚严,那些家兵对他敬畏有加,听到他下令,都赶紧收起了弓箭,投放毒烟的也赶紧把毒草熄了火。
卫觊不顾那刺鼻的滚滚毒烟,疾步走下地牢,一边走一边高声说道:“吕将军,我弟仲道年幼无知,多有得罪,还请吕将军看在蔡太师的面上,多多包涵!”
吕布现在是什么都懒得说,快步跑出了地牢,站在地牢顶上那茵茵绿地上,急促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排除体内淤积的毒气。
过了好半天,吕布才对卫觊摆摆手:“那地牢里面还有三个被砍了一个胳膊一个腿的家伙,你赶紧派人把他们拉上来,我估计是他们跟卫演一起唆使你弟弟前来害我的!你若想为你弟弟脱罪,这三个人证必不可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