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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那个宅院甚是不同,跟闻喜县的其他宅院没什么两样,但吕布知道这个宅院离县衙不远,离城墙也不远,应该是在县衙和城墙的中间地带。吕布又想到既然那个对付他的公子家能修建这样的设施,那其他世家大族岂不是也会狡兔三窟地修建这样的设施,没准在邺城也有这样的情况,万一那些世家大族勾结董卓等敌对势力伺机进击邺城等重要城池,该如何是好了?!若是他这次能够侥幸逃脱,像这样的地道和宅院一定要封堵住,不能让那些可怕的世家大族有机可乘。

吕布想到这里,不禁哑然失笑,自己又想得远了,自己现在最关键的是要逃走吧。

吕布感觉自己是被这群大汉抬入一辆马车,那马车似是被四匹马驾驭着,飞速地向南跑去。

吕布眼睛被蒙起来,为什么他还能感觉到那马车是往南的呢?因为从那马车缝隙里灌进来的风有些咸咸,应该是从闻喜南边的河东盐池上吹来的风。

马车走了七八个时辰,进了一个大的城邑,到处车水马龙,人声鼎沸,在那城邑里走了半个时辰,才到达一个清幽的宅院。

吕布判断得出,他现在所处的城邑,必定是河东郡治地安邑,因为盐池附近的大城池只有一个安邑城。

下了马车以后,吕布被那群大汉推搡着七绕八绕地进了一个更狭窄的空间,还一直往下面走。

越往下面走,血腥味越重,惨叫声哀嚎声响彻耳膜。

吕布猜测,这里肯定是某个世家地主家私设的地牢,专门用来关押敌对分子和桀骜不驯的奴仆的。

一个大汉上前把他脸上的黑布揭下,吕布触目所及,不禁大吃一惊,他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却也没想到这个地主家的地牢竟然酷似地狱。

烙铁、辣椒水、老虎凳都太小儿科了,这地牢红色墙壁上挂着玲琅满目的几十种刑具,每个都让那三个经典刑具相形见拙,那些刑具上都写着各自的用途,分别有剥皮、腰斩、车裂、凌迟、缢首、烹煮、宫刑、刖刑、插针、活埋、鸩毒、棍刑、锯割、断椎、灌铅、抽肠等几十种不同的刑罚,每一种刑罚都会让人非死即残,受刑之状惨烈无比。

地牢一侧的铁闸门里面关押的是受刑却未死的人,每个人身上都缺失了好几件器官,以残破的身体在牢里苟延残喘着,有些刚刚受过刑罚的浑身血淋淋的倒在血泊里哀嚎,那些血迹溅到墙上,把那原本暗红的墙上侵染的更加艳红。

吕布这才注意到地牢的墙本来是土黄色的,因为侵染了太多人的鲜血,才渐渐变成了红色。

吕布心中惊怒不已,他一直以来都听说这些世家地主家庭是多么地残暴不仁,他因为没有切齿之痛,所以对那些听说都没怎么放在心上,但这一次他看到了,如果没有天大的奇迹,他马上也要经历到,怎能不让他胸中的怒火熊熊燃烧。

这次的经历让素来对世家就有成见的吕布对世家更有看法,如果这番能够侥幸逃生,他必定要狠狠地打压甚至要铲除掉世家,他的目标是天下无私牢!

想到这里,吕布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现在看来,逃生的希望已经虚无缥缈了,那个世家的公子不惜甘冒奇险,出动这么大的阵势,连闻喜县令都是他局中的一个棋子,可见那个公子跟他的仇恨有多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