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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又指了指邺城西边那连绵起伏的太行山脉:“这一带的山贼,虽然被我接连伏击、水淹了二十多万,但山上还有六七十万黑山贼,时刻威胁着邺城朝廷,威胁着各位的人身财产安全。”

吕布又指了指东南方向:“黄河对岸的兖州、青州现在活跃着一百多万黄巾余党,数日前他们就把我军从徐州购买的粮食劫掠去了,这些黄巾余党向来憎恨世家大族,他们对你们的威胁有多大,就不用本将军再多加提示了,想想五年前那场浩劫吧。”

六七十万黑山贼和一百多万兖州青州黄巾,都是五年前张角的残兵,在场的各家家主想起五年前声势浩大的“苍天当死,黄天当立”,想起那时疯狂地攻击自家邬堡的黄巾军们,都不寒而栗。

吕布有指了指冀州以北的幽州方向:“南匈奴、乌桓、鲜卑等这些游牧的蛮族,总数约有一二百万,他们每年都来冀州一带,烧杀掠夺,无恶不作,呼啸而来,呼啸而去,留给我们汉人的只有满目的苍夷,想必在座的各个世家或多或少都被他们劫掠过自己的财产。”

吕布又用手挥舞了一下,示意这是冀州内部,严肃地说道:“冀州内部现在亦是有许多黄巾余党在流窜活动,更有一些家族目无君上、鼠目寸光、愚蠢该死地勾结董卓老贼,勾结黑山贼,勾结鲜卑等蛮族,他们利用这些敌对势力来削弱自己的对手,使得冀州这片沃土变成了现在的一片荒凉。”

说到这里,吕布听停顿了一下,见自己这番话成功地调动起这些世家家主内心的恐惧不安,便又厉声喝道:“过去这种情况存在了五年,你们也担惊受怕了五年,冀州百姓也受苦受难了五年,现在天子驾临冀州,天子仁厚,绝不容许这种情况再持续下去,就全权委托我整顿冀州的治安,把冀州和河内郡、东郡合并为司隶,我现在担任司隶校尉,负责司隶地区的治安,我绝对不容许司隶的各位忠于朝廷的世家再被那些贼人威胁,我绝不容许司隶的百姓再那么受苦受难。”

一身青袍的审配,面含嘲笑,语带讥诮地问道:“吕将军,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了五年,以前的冀州刺史贾琮号称治世能臣,亦无可奈何,将军年轻德薄,不知该如何把这个情况改变呢?你以为那些贼人都像于毒那样愚蠢,会中你的拙劣之计,被你生生地把十几万大军给淹没了?!”

第195章 全民皆兵

审配这一番质疑的话一说出口,全场鸦雀无声,有些家主用怜悯同情的目光望着审配,这个傻鸟,竟敢如此直接挑战征北将军的权威,难道他没听过栗成等五个家族的悲惨下场。

不待吕布有所表示,天子刘辩一拍龙案,愤然站起:“审配,当时朕也在黄泽湖,吕布将军掘开黄泽湖把于毒的十几万人马淹没,朕是亲眼目睹,吕将军此计甚妙,堪比古之名将。而你祖辈深受皇恩,不为朝廷官军大胜而欣喜,却为自家被淹的千亩荒地而怀恨,如此心胸狭隘、目无君上、因利忘义的龌蹉之辈,有何资格立在这大殿之上,羽林军何在,把审家满门轰出皇宫轰出邺城,朕永远不想见到他们!”

吴崇带着二百羽林军士闯上大殿,将审配一家以及依附于他们的数个中小世家的子弟们全部架起来,拖出大殿。

袁绍等人想给审配求情,却被太傅卢植喝止:“审配贪慕私利、不讲大义、藐视功臣、咆哮朝堂,如此荒驳之人,惹得天子震怒,赶出邺城,理所应当,有何情可讲?!”

袁绍见天子、太后和内阁辅臣们都一脸震怒,拱守大殿的羽林虎贲军将士一个个怒目相向,不敢再为一个新加入的谋士而犯了众怒,赶紧坐到原来的位置上,不发一言。

天子刘辩余怒未消,继续对在座的世家家主们说道:“吕将军在十常侍之乱时先在皇宫救了太后,又追击张让逆贼到了小平津救回朕与陈留王,随后见董卓势大野心勃勃,就极力劝服太后和朕前来邺城,后来董卓在洛阳私立陈留王,如此一来,吕将军说服朕与太后暂避董卓来到邺城也是救了朕一命,一路之上,吕将军大破郭太、张燕、于毒等逆贼数十万大军,也算救了朕一命,刚才董贼派刺客行刺朕,若非吕将军及时觉察,朕也要去见先帝了。

吕将军是朕的福将,有吕将军在,朕才能安全无忧,所以朕不容任何人诋毁吕将军,审配对吕将军不敬,就是对朕不敬,这大不敬之罪,该如何处置,请各位卿家踊跃进言!”

看刘辩的意思,若是能把审配一家满门抄斩,他就马上派兵去打,怎奈审配家大业大,整个大家族能聚拢起二万多人马,若是朝廷逼迫甚急,他铤而走险,勾结董卓图谋黎阳,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