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梵哼道:“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女人最适合搞情报了,你们男人讨论军国大事往往不在官府衙门,常在达官贵人的私宅里,常常不避舞女歌妓,通过女人得到的情报最是准确无误了,连先帝都知道这回事,你自诩那么英明神武,怎会不知?”
吕布无视她的讥诮,追问道:“你是在什么情况下得到这个情报的,怎么还能抽空把它给画下来呢?”
步梵脸色羞红,悄声道:“半个月前,在皇宫内院,我当时正从手下那里得到董卓意图进京行废立之事的情报,便想连夜禀告太后。我不想惊动守兵,便飞檐走壁,穿墙越户前往太后寝宫,当路过舞阳君所居住的宫殿时,我就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便探头去看,结果就看到那不堪入目的场景。”
吕布哈笑道:“看来你还是一个雏啊,还没经过人事,不然不会那么吃惊。孔圣曾说,食色,性也。男女之事是人之常伦,不可断绝,那舞阳君困居深宫,不与外接,如狼似虎的年纪,欲求不满,勾搭潘隐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步梵脸色绯红:“我都二十五岁了,你还敢说我是雏!那件事情有什么好的,女的那么难受,叫的那么惨烈!我都很想出手救她!还好没出手,不然丢死人了!”
吕布捧腹大笑,这世上还有这么单纯的女子,再看她眉毛不散,眼晴清亮,髫发贴服耳根不散,行走时两腿紧贴、腰部僵硬、前胸整体起伏不起波浪、腋部紧贴身体两侧,耳朵有茸茸的汗毛,便知是一个雏,便诧异地问道:“你都二十五岁了,怎么还不嫁人!”
步梵神色甚是平静地说道:“武帝罢撤绣衣使者以后,便在江充的建议下,从各地搜购孤女,训练成细作,赠给各个达官贵人。武帝认为我们若是嫁人,就会把捕风的秘密告诉丈夫,便下旨严令我们不得有私情,所以,我们捕风的女人们一生都要献给皇室,终身不能嫁人。之前我有个姐妹喜欢上了一个世家子弟,被先帝知道了,先帝便命人暗杀了那个姐妹和那个世家子弟!我是从一群孤儿里面挑选出来的,十岁开始跟随上届捕风总使,五年之前,我师父忍受不了那种暗无天日的孤寂,就自杀了,我便开始掌管捕风了。五年来,我没有喜欢上任何人,喜欢我的都被我杀掉了。”步梵语气甚是平常,似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吕布却能听出她心中莫大的怨念,为了那个荒淫无道的汉灵帝而牺牲掉自己的幸福未来,这到底值不值得呢?
吕布伸出大手,轻轻地把步梵粉嫩的玉手握在自己的手掌之中,轻声抚慰道:“现在捕风归我管辖,我同意你们年过二十就可以嫁人。”
步梵美眸瞪得好大,露出异常吃惊的表情:“真的?你不怕太后和天子责怪?”
吕布笑道:“太后也是女人,她应该能了解你们的苦楚。天子年幼,不理政事,待日后我再跟他解释。”
步梵见吕布神色凝重,便知道他并非虚言:“那我要替我那些姐妹谢过吕将军了!”
吕布盯了好一阵子,才缓过神,忙俯身把步梵搀扶起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步梵愣道:“将军,请明示!”
吕布笑道:“我也怕你们把捕风的秘密告诉你们的丈夫,万一那男的是敌方的人,岂不是误我大事,所以自此以后你们若要嫁人,你们的丈夫就必须为我效力,必须在我军的受控范围内,不但是你们的丈夫,包括他的全家老小都必须移居到邺城,否则我就视他们如仇寇,必定杀之。而且,你们终身不得退出,年过三十以后可以选择不去外地执行任务,但必须要在后方做管理工作或者做教官,负责教授更多的女间谍出来。对了,我另外还在军中组建了两个情报组织,也需要你们捕风的资深细作人员给他们做培训。”
步梵想了一下,吕布做出的让步已经是极限了,已经很宽容了,以前那些君王有那个肯为她们的未来着想,不由得感恩戴德,诚心诚意地拜谢道:“将军宽宏明达,安排得当,步梵便替我一千个姐妹向将军宣誓效忠,此生效忠于吕布主公,虽肝脑涂地,亦万死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