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敲定讹诈董卓的底线后,便让郭嘉全权负责继续同董卓交接的事宜,董旻、董璜押在小平津大营里,由飞虎军严加看管。
吕布则领着陈琳去点检魏续摸金大队挖掘出的十常侍宝藏。
在小平津军营里只看到少许金银和一车奇珍异宝,总共加起来,不过几千万钱而已,吕布皱起眉头,魏续忙笑呵地递给他一张单子:“主公,刚才那些金银财宝不过百分之一,其余大部已经由舅舅用船秘密运往邺城了。”
吕布凌厉眼神瞟了一眼魏续,魏续的神情便有几分不自然,眼睛不敢正视吕布,吕布没有在意,顺手接过了单子。
吕布目光刚触及那单子,眼睛便一下子睁得好大:“怎么会这么多!”
只见单子上写着:得金十七万斤,银四十六万斤,铜钱七十四亿钱,奇珍异宝甚多约折合四百亿钱。
吕布在心里稍微估算了一下,按照这东汉末年的法定兑换价格,一斤金兑换一万钱,而此时国外白银尚未大量流入中土,白银还没贬值,一斤银折合二千五百钱,如此算来,十常侍宝藏约折合五百亿钱。
陈琳接过单子一看,呵笑道:“主公,十常侍这些家伙可真捞了不少钱,足足抵得上朝廷两年半的赋税。”
吕布吃了一惊:“朝廷一年能收入两百多亿钱?”
陈琳叹息道:“主公切莫小看先帝的敛财手段。本来田税是三十税一,先帝在世时加征每亩十钱,还根据田亩大小征收刍稾税,每顷征收55钱。再征收户赋,每年分两次交纳,第一次在五月,每户出16钱;第二次在十月,每户出15钱。还针对七岁至十四岁的少年儿童征收口赋,每人每年征二十三钱。还针对十五至五十六岁的成年人征收算赋,每人每年一百二十钱,商贾收双倍。还对成年男子征收更赋,每个成年男子每年纳钱三百。征收献费,成年男女,每人每年献给皇帝六十三钱,以供宫廷费用。此外还有车船税、缗钱税、牲畜税、关税、矿产税、渔税、市租等,不一而足。本朝立国初一年赋税只有八十亿钱,到了先帝驾崩前,一年赋税收入就升到了二百多亿钱,横征暴敛如斯。”
吕布稍微计算了一下,便笑问道:“据说大汉治下人口最多时有六千万,虽经黄巾贼乱,荼毒不少,可经过几年休养生息,应该也有五千万人口,二百多亿钱,也不过折合每人四百多钱,怎么算是横征暴敛呢?”
陈琳摇摇头:“虽说有五千万人口,但那里面有两千多万都依附于各个世家大族,不需纳税,剩下的两千多万人收入最低,平均一年到头也只能挣个一千多钱,却要交纳将近八百多钱,这难道还不叫做横征暴敛!”
吕布听陈琳这么一说,不禁回想起后世和谐年间,也是如此,依附在官僚阶层的数千万人一个子都没给国家做贡献,却享受着世界上最好的待遇,反倒是那些压力超大、收入超低、福利超低的上班族缴纳着世界上排名第二的税赋,享受着世界第一高的房价物价。这个国度自古以来的阶级状况好像从来没有怎么变过似的,那些官僚总是骑在老百姓头上作威作福。
这次过来不改改乾坤,还让这个社会老样子,那过来还有什么意义,还不如早点死掉算了,省得浪费那么多感情。
吕布很快就稳定了心神,暂时忘掉了那一世的不快,专注在眼前的问题上:“这十常侍那里来的这么多钱呢?”
陈琳愤恨地答道:“主公,你想想,先帝十几岁就入内宫,十常侍挟持他铲除大将军窦武、太尉陈藩,把持朝政,怂恿先帝卖官鬻爵,许多官员为了升官加爵或逃避惩罚,多向十常侍行贿,像那个董卓为了逃避数次兵败之责,便大笔大笔地贿赂十常侍。而且,十常侍等宦官还主动索贿,如小黄门左丰就曾向卢大人主动索贿,索贿不成就诬告。十常侍辖有上千名宦官,控制内宫将近二十年,他们的财产,我看还不止这么一点儿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