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澈对高宏的马屁颇为受用,嘴角不由得泛起一丝得意的笑容,打了个哈哈,吕澈说道:“先生的来历本公子不会过问!那赵家欺人太甚!先生才具非凡,定有以教我!”
高宏微微一笑,说道:“世子这是何意?高某虽不堪,却也颇知家国之义!况有世子榜样在前,所谓见贤思齐,某与世子一般,绝不会做那卖国求荣之事!”
吕澈闻言,却是被高宏弄得一头雾水,心中暗道,难道是错怪与他了?面上却是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
高宏轻轻的自椅中坐起,缓缓的踱了几步,他身材矮胖,便如一圆球般滚来滚去,却偏偏还要做出一副仙风道骨的姿态出来,当真是滑稽异常。
吕澈此时虽然是烦闷异常,但见他这幅模样,也不由得连连摇头。高宏却是不曾发觉什么,自顾自的说道:“高某虽不才,也不致如此!先前对世子之言不过是有感而发罢了!”
“世子请听某细细道来。”高宏来到吕澈身旁,神色颇为凝重的说道:“并州紧邻鲜卑,雁门乃是鲜卑南下中原之必经之地!”
吕澈见高宏一脸的凝重,还道他会讲出什么惊人之言,因此丝毫不敢放松,细细的聆听,生怕听漏了一个字,哪知却是雷声大雨点小,高宏这话虽然极是有道理!但却是人尽皆知的常理,就算到大街上随便拉一个小孩子,也都知道。因此便冷哼一声,以示自己的不快。
高宏对于吕澈的不快毫不理会,自顾自的说道:“雁门守将马焕不愧当世名将之誉!十余年来凭借有限的支持,却仍紧紧的扼守雁门!使得鲜卑铁骑无法南下半步!实可谓劳苦功高!而赵平的崛起,两年之中,连挫鲜卑!歼灭鲜卑士兵十万有余!使得鲜卑元气大伤!”
说到此处,高宏的目光突然一缩,似笑非笑的看向吕澈。吕澈乍闻“赵平”二字,心中便是一怒,待要发作时,总算是心中有所警觉,生生的压住心中的火气,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哼道:“这些便是三岁孩童也都知道,不劳先生赘述!”
高宏呵呵低笑一声,对吕澈拱了拱手,说道:“所谓前因后果,若无前因,何来后果?世子稍安勿躁,且听某细细道来。”说着,也不理会不耐烦的吕澈,好整以暇的接着往下说道:“并州仅以一州之力,力抗鲜卑十余载!所赖者一则将士用命,二则鲜卑多线作战!”
吕澈闻言不由得点了点头,高宏说的不错,军方之所以能够在恶劣的条件下,力保雁门不失,主要还是因为并州的这几位名将,以及鲜卑的多线作战,无法全力攻打而已。
自去年来,军方逐渐的掌控了并州,先前受世家所制之患已然消除。而军方的动向也表明,与鲜卑的攻守虽然还未易势,但却摆脱了以前只能防守的被动局面!
造成这种形势的原因是多方面的,赵家的因势利导,鲜卑的元气大伤,以及世家之间的内斗,都是造成这种局势的原因。
想到此处,吕澈不由得叹了口气,以赵家为首的军方仅用了短短一年的时间,便完成了由受制于人到制人的转变,这等魄力与手段,实非一般!
看着吕澈若有所思的样子,高宏趁热打铁,“军方之所以如此肆无忌惮,无非是无人制约!”
“无人制约”四个字如惊雷般在吕澈耳边炸响!吕澈只觉得心中一片明亮!是啊!自己怎么就未曾想到呢?一年多来,以赵家为首的军方已经逐渐的将并州掌入手中,盛极一时的晋阳赵氏已经衰落,而以自家为首的呃四家联盟也是冰消雪释,从徐家的倒戈到王家的灭族,本来便是依靠军方支持才在并州谋得一席之地的四家联盟,经过这一连串的打击,已经沦为看人脸色的附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