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澈身为当事人,被人如此无视,心中的恼怒与气氛自然是可想而知!高宏突然提起此事,吕澈当然是勃然大怒!
高宏却是装作一副不明其中内情的样子,一本正经的说道:“那郑诤虽然乃是郑氏的次支,然其实力却也不容小觑!郑谦刚刚自青州迁来晋阳,在此之前,并州输往鲜卑之盐,皆由郑诤把持!世子若想对鲜卑有所作为,这郑诤却是……”
吕澈不耐烦的打断了高宏的话,“某省得,不劳先生挂念!”
高宏目的既已达到,便也不再多言,将吕澈送出后,目送着吕澈的背影转过假山,消失不见后,便也转身回到屋中。
却说吕澈,被高宏一席话说得心中纷乱不堪,满心烦躁的回到自己房中。却不住的思索着高宏的话,心中天人交战,一时之间竟然拿不定主意。
对于高宏的身份,此事却已经不重要了,若是被军方将并州完全掌控,届时,在并州,自己一家恐怕连立锥之地都不会有。
因此在他看来,当务之急却是遏制赵家的扩张,其他的任何事情与这个前提相比,都是无足轻重的细枝末节。
忽然想起了郑家,吕澈不由得又是一阵咬牙切齿!这个依靠自家发迹的商家,如今竟然忘恩负义,转投了赵家!这还不算,就连与自己的婚约都意图反悔!难道自己堂堂的晋王世子还配不上她一个小小的商人之女不成?
吕澈越想越怒!父亲又是一副心灰意冷,意欲放弃的样子,难道真要将这大好基业拱手让人不成?吕澈心中极为不甘!
踏着黑沉沉的夜色,赵平与郑裕缓缓的走在寂静的长街上,得得的马蹄声分外的清脆,在寂静的夜里传出老远。
郑裕紧了紧身上的狐裘,忍不住叹道:“明日便是除夕了!不知不觉中,又是一年!”
赵平呵呵一笑,“兄长所言极是,又是一年啊!”
“明年,唉,仓舒可有把握?”郑裕忍不住担忧的问道。
“不管如何,却是不能再拖了!”赵平斩钉截铁的说道,“趁现在鲜卑无力他顾,当尽快整合并州!否则,待鲜卑有所恢复,内忧外患,并州危矣!”
“唉!”郑裕长长的叹了口气,“仓舒所言极是!如今趁鲜卑无力他顾,的确乃是良机!只是,是否有些仓促?”郑裕沉吟道,“需要做的事情太多了!人手却极为短缺,即使将太学学子全部利用起来,也还是不够啊!”
赵平脸上也是一片凝重,“兄长所言极是,人手确实不够!因此,只能缓缓图之!先将世家铲除,此事刻不容缓!待将世家铲除后,其它的便可以一步一步的来!否则,一切都是空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