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裕细细的品味着这番金玉良言,心中大为叹服,很难相信赵平仅仅是一个年未及弱冠的少年,真不知道什么样的环境才能造就出如此不凡的人才!郑裕总认为自己已经足够优秀了,但与赵平一比,却是差得太多了。
其实也是郑裕过于自谦了,须知术业有专攻,赵平出生于武将世家,家中对他的培养也是以兵法、武艺为主,而郑裕虽然也因自己老师的原因在兵法大家前太尉张维门下学习过,但这并不是他专攻的方向,他注重的是经济治世之道,二人的侧重点不同,因此也就没有了可比性。
在目前的情况下,郑裕平时所学根本毫无用武之地,而赵平却是如鱼得水,因此郑裕才感到自己平日所学毫无用处,自然也就有些自怨自艾了。
草草的休息了一番后,一行人继续赶路,对于可能遇到的危险,众人自是不敢大意放松,一路小心翼翼的戒备着前后可能出现的敌军。
在充当斥候的郑家武士的不停往来中,已经到了黄昏时分,赵平仔细的挑选了一个地方,众人马上忙碌起来,开始安营扎寨。
众人拾柴火焰高,不到一个时辰,一座防守严密的营寨完成了,自姜志德以下的两千多莘县士兵被牢牢的看管了起来,而斥候队也在以营地为中心的方圆五里之内做好了戒备,任何人靠近都会被发现。即使有敌军来袭,五里的缓冲也足够赵平做出准确、迅速的应对了。
小心驶得千年船,特别又是目前这种情形,丁绍的大军可能会随时出现在他们面前,加强营地的巡逻、戒备也只是未雨绸缪而已。不论是郑家还是赵平都经不起任何失误,只因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的境地。
一夜无话,第二日天还未亮,一行人便拔寨启程,一路小心的缓缓行来,却也不敢放缓行程,好在有莘县的两千多俘虏,使得郑锐手下的士兵轻松了许多,得以保持了充沛的体力与战斗力。
郑家的一百名武士倒是辛苦了许多,斥候、联络都是靠他们完成,好在他们的武艺高强,倒也累不着,只是马匹换的频繁了许多,不过有了从姜志德那里缴获了两千多匹鲜卑良马,不虞无马可换的尴尬境地。
如此又行了五日,众人离魏郡越来越近,已经快到了同属阳平郡的元城境内,过了元城便是魏郡了。丁绍竟是隐忍非常,一直不见任何动静,这样便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丁绍打定主意在郑家一行人到达魏郡之前一鼓而下,必定已在前方集结重兵,以逸待劳!
丁绍的确是如此打算,他看准了郑家这一行人的软肋,那就是人少。以众击寡,况且又是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天时、地利、人和都是自己一方占据着绝对的优势,这种一边倒的战斗在丁绍看来根本没有任何悬念可言,因此他只是派出燕彦率领着临时抽调出来的九千新兵在元城驻扎埋伏,静静的等待赵平一行人自投罗网。
转眼间又是落霞满天的傍晚时分,郑裕整日呆在车里已经有些厌烦,因此也骑上马,与赵平并辔缓行,看着沐浴在一片金辉中的一干人众以及车马,郑裕忍不住长叹一声,忧心忡忡的说道:“前路多艰!丁绍迟迟未动,必有后手啊!”
赵平闻言淡淡一笑,说道:“兄长不必多虑,小弟自有安排。”说完又转头对身旁的郑锐说道:“今日便在此安营,有劳锐哥了。”郑锐连道不敢,恭恭敬敬的对郑裕和赵平二人施了一礼后便忙碌了起来。
赵平对郑裕点了点头,便也翻身下马,细心的理了理凤鹰颈上的鬃毛,又自马鞍旁的一个口袋中取出炒豆,亲自喂了凤鹰。
连日来,由于赵平的悉心,凤鹰已认赵平为主,一人一马间的关系越发的亲密,宝马就是宝马,灵性过人,虽然与赵平相处时日尚短,但已经可以很敏锐的通过赵平的语声,甚至一些细微的动作感应到赵平的意图。
郑裕此时也已经下马,却到父母身前问安去了,等赵平喂完了凤鹰,郑裕、郑若兮兄妹二人已经来到身前,面对郑若兮的脉脉含情,赵平只有尽量避免与她的目光接触,显得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