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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与此同时,另一份盖有玉玺的国书也几乎在同一天送到了朝鲜王的手中。出乎朝鲜君臣意料的是这并不是一封气势汹汹的讨伐书。事实上,孙露在国书上根本只字未提有关朝鲜藏匿前朝遗贵的事,也没有谈起“朝鲜”船只袭击帝国商船一事。可朝鲜王李淏却觉得自己手上的国书有千斤之重。因为弘武女皇在国书上以不容质疑的口吻要求朝鲜开放港口作为中华海军的军港,并让出长渊、仁川、釜山等重镇给中华军充当征讨倭国的基地。面对如此要求朝鲜君臣此刻的矛盾心情也就可想而知了。

“中华女皇下了如此旨意。依诸位卿家来看孤该如何回复?”紧锁着眉头的李淏头一个打破了沉寂道。但他的询问却过了好一会儿才得到臣下的回应。却见大将军姜光洙头一个语气坚定地否决道:“陛下,这样的建议我们绝对不能接受。竟然要我们同意让上百艘中华战舰停在朝鲜的港口,让数万中华军驻扎在朝鲜的城镇。虽然是天朝上国,可也不能提出如此过分的要求!”

“姜将军你的意思是要陛下回绝天朝的旨意吗?”一个年长的朝臣用颤巍巍的声音问道。

“是的。同意这样的要求无疑是在卖国!”姜光洙斩钉截铁地回道。

“可是那毕竟是天朝的旨意啊。更何况天朝这次是去攻打倭国,并不是来朝鲜兴师问罪啊。”另一个文官跟着争辩道。

“不错。再说天朝在国书里也没质问我们有关天朝船只在朝鲜海域被袭击的事。可见天朝对我们还是信任的。”之后的几个文臣连连附和道。虽然对中华朝有着这样那样的非议,但受儒家影响深刻的他们在内心深处对中原还是心存畏惧的。要这些文臣一口否决天朝的旨意,他们还真没这个胆量。

可姜光洙却丝毫不受这些因素的影响。平日里对于王与文官们暗地里所谋划的那些事情,姜光洙向来都不过问,也不参加。但此刻他却不得不站出来声明自己的立场。因为作为一个武将他知道自己的职责是保卫这个国家。而从眼前这份文辞华丽的国书中他分明读出了一种锋芒毕露的威胁。于是他跟着便反驳道:“海上的那几次抢劫本来就不是朝鲜船做的。我们问心无愧根本不用低三下四。至于天朝与倭国的战争,我们大可像以前那样向天朝的大军提供粮草。但出让自己的港口,让他国军队驻扎本国城镇这早已超出了藩属国的义务。我们根本无须同意这种无理的要求。”

“姜将军说得没错。陛下,中原有句古话叫刘备借荆州,有借无还。就算天朝要借朝鲜做跳板进攻倭国,也不需要一下子借用如此多的重镇啊。只怕到时候莫要上演假道伐虢啊。”这一次开口的是宋时烈。前些年出使中原经历让他对中华朝的禀性有了深刻的认识。他知道根本不能用以前明朝的思维方式来衡量现在的中华朝。因此现在的他也同姜光洙一样对身旁的这个天朝上国充满了戒备之心。

眼看着底下的臣子们一言我一语着争论得厉害。朝鲜王李淏反倒是更加心乱如麻了。刚才姜光洙理直气壮的说朝鲜问心无愧。可李淏自己心里却最是清楚自己究竟做过些什么。也正是心里的“内鬼”让李淏犹如惊弓之鸟。而姜光洙与宋时烈的进言更是加重了他的恐惧。于是疑神疑鬼之间李淏终于将手中的国书揉做了一团,一字一顿地宣布道:“传孤旨意,对于天朝所提出的任何军事要求,我朝一律不做答复。”

第205节 华舰横扫东瀛沿海 中倭舰队狭路相逢

朝鲜方面的拒绝并没有给中华军方面带来多大的困扰。在拥有绝对海上优势的中华朝面前,孤悬于北中国海上的东瀛列岛就像一条蠕虫。至于是从头部进攻还自尾部打击似乎全凭帝国海军的兴趣。弘武十年三月,就在朝鲜王以鸵鸟姿态回复中华朝的同时,帝国海军以琉球群岛为基地对倭国的秦津、四国等南部列岛沿海发起了一系列袭扰性攻击。无论是出于报复心理,还是为了战术需求,帝国海军都没有手下留情的余地。因而整个三月对于萨摩诸藩沿海的百姓来说无疑是一场灭顶之灾。军事的、非军事的只要是在火炮射程内的一概摧毁。一时间帝国战舰所经之处一片焦土。

四月的北中华海宁静而又安详,一望无际的碧空下由12艘战舰组成的帝国舰队正劈波斩浪着穿越倭国大隅海峡。经过一个多月的清洗,而今这片海域上已绝难再觅倭国船只的身影。至于海上各国的商船更是早早地就绕开了这片是非之地转由琉球前往江户、名古屋等幕府控制的港口。而今除了天上飞的海鸟,水里游的海鱼,或许也只有中华帝国的舰队还会定期经过这里前往秦津、四国等地肆虐一下早已人丁稀少的沿海城镇。也就无怪乎站在舰桥了望许久的琉球世子尚贞会得意的开口道:“施将军,看来倭人是被我天朝的大军给彻底打怕了。您瞧这海面上连条倭国的小舢板都没有。”

“是啊,这里确实安静得很。不过本座可不认为那些猥琐的矮子会老老实实地待在老巢里不出来活动。”迎着清晨的海风施琅傲然地说道:“如果他们真像世子说的那般胆小如鼠,恐怕就不会做出刺杀皇夫这样愚蠢而又疯狂的事。”

“可是将军。咱们沿着秦津、四国等南部列岛也已经袭扰了将近一个多月了。倭人的舰队到现在都没出现过啊。”尚贞疑惑地说道。今年刚满二十四岁的他除了琉球世子这个身份外,还是一名中华帝国海军上尉。现正服役于帝国海军。由于这次对倭作战琉球是海军的重要基地之一,因此尚贞理所当然地就被分配到了旗舰敖顺号上充当海军总指挥施琅的副官。

“正因为倭国舰队至今一次都没露过脸所以才更让人觉得可疑。本座早就听说那帮矮子勒紧裤腰带在天朝的眼皮底下造了几艘三桅战舰。还号称是什么‘神风舰队’。你想想以倭人的那爱现的德行,他们会舍得让自己当了裤子造起来的舰队藏起来不见人吗。所以本座更相信那帮倭人此刻正躲在角落伺机偷袭我们。尚上尉不觉得这更符合倭人的性格吗?”施琅鄙夷着分析道。

“施将军说得是。这些倭人凶残而又卑劣。特别是那个萨摩藩更是多次威胁过琉球。若非有天朝的保护,小臣惟恐琉球早已遭这群暴徒的涂炭了。”一提到萨摩藩尚贞的语气明显就变得激动起来。由于倭国萨摩藩靠近琉球群岛。历史上琉球曾不止一次受到过该藩的威胁。万历年间还曾一度迫使过琉球向其称臣。但随着岭南势力的崛起,琉球早在甲申之变之前就已摆脱了萨摩藩控制。但只要一想到那段屈辱的历史,尚贞仍然会忍不住血气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