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神甫。我不是让华伦给您带话了吗。”留着络腮胡子的布沙尼船长敷衍着说到。他一边拍手一边对着对面的水手大声喊道:“喂!杰恩你那是干嘛。绑你婆娘的裤带吗!给我把帆固定好,否则今晚我把你绑在桅杆上!”
“船长,我是说忏悔。”杜·洛瓦神甫指着圣经重复道。
“我知道,忏悔很重要。可是神甫,我们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您还是回船舱去的比较好。如果有空的话可以为船上的所有人祈祷让我们躲过这一劫。或是祈祷上帝惩罚那些个贪婪的荷兰人。”布沙尼船长指着对面的荷兰舰队骂骂咧咧道。
“出什么事了船长?”这下就连杜·洛瓦神甫也感到了气氛不对劲。他发现周围的几艘商船正在忙着升帆。
“神甫,我们大概是碰上武装民船了。这些该死的荷兰人竟然在这时候要加钱!”一提到武装民船和荷兰人布沙尼船长的脸色就变得异常的严酷起来。“幸运号”虽然是法国的商船但和其他十几艘欧洲商船一样需要荷兰的舰队来护航。法国国王路易十三在1643年去世后。继位的是只有5岁的路易十四。由于国王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娃娃,因此一切均由王太后安娜摄政。更本没有精力建立舰队来保护法国的商船。布沙尼船长想要在印度洋上做生意也只有任由荷兰人或英国人漫天要价了。
“上帝啊,该不会就是海盗吧。”杜·洛瓦神甫划着十字叫道。经过一年多的航行他多多少少也知道了所谓的武装民船是怎么回事。
“是啊,神甫你猜对了,还是快回船舱去为我们祷告吧。”布沙尼船长挥着手想将杜·洛瓦神甫赶回船舱。此时却听了望台上有人大声喊到:“船长,在西北方向上发现了一只舰队约莫有十几艘战舰。好象是英国人的舰队!”
“哦,该死。又遇上他们了。”布沙尼船长拿起单筒望远镜朝着西北方向看了一眼后立刻收起了望远镜命令道:“掉头,找机会准备撤退。”
“怎么船长,我们遇上英国人了吗?为什么要跑。不是有荷兰舰队在吗?”杜·洛瓦神甫疑惑的问道。
却听布沙尼船长带着一丝少有的恐惧回答道:“要是真遇上英国人就好了。那艘旗舰上的船首像化成灰我都认得。那是狼,是海狼!”
在布沙尼船长等人发现武装民船的同时,对方也已经将这批猎物锁定在了自己的攻击范围之内。甲板上水手们忙着操纵庞大如云的帆具,以推动宽横梁让舰船在令人满意的速度下航行。更多的水手则在搬动笨重的火炮及炮弹。此刻在舰桥上一个年轻提督正冷冷的看着对面荷兰舰队迅速集结。虽然他头顶的桅杆上迎风飘扬的是英国的米字旗。但这个年轻的提督同他的水手清一色都是黄皮肤的东方人。他们穿着统一的白色制服带着深蓝色的水手帽。而那提督左脸上的刀疤更是犹如招牌般向人揭示了他的身份。义勇军第二舰队提督——李海。
不错,眼前的这支舰队正是义勇军的第二舰队。当义勇军还在两淮同清军苦战时,第二舰队早已蛮声印度洋了。说他们是武装民船显然有些不恰当。真正的武装民船应该是指跟在第二舰队屁股后面的那十艘商船。至于那英国国旗嘛。只要李海愿意他还可以挂西班牙、葡萄牙、甚至荷兰的国旗。这年头在海上打劫有谁会挂自己国家的国旗呢。
“报告,舰队已经集结完毕。等待下一步的指示。”一个更为年轻的军官跑来报告道。
“传令全体进入‘备战’状态。”李海收回了思绪果断的命令道。
“是,”年轻的军官脚下啪的一下立正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后连忙跑下了舰桥。李海点了点头拿起望远镜继续观察着对面的荷兰舰队。他知道远距离开火是徒劳的。只有使舰队努力抵近敌舰600码以内再射击才能给予对方最致命的攻击。此时就风向上来看对面的荷兰舰队并不占优势。在同义勇军多次交手后荷兰人也开始使用纵队攻击。为此他们必须调整风帆的方向将自己至于有利的上风向上。此时底下的义勇军水兵已经做好了开炮的准备。白色的风帆被海风吹得“啪,啪”直响,船上的水兵能清楚的感受到海浪的颠簸起伏就象是大海的呼吸。他们和致远号也一起配合着这海的呼吸上下晃动着。在这一刻船、人、海仿佛是溶为了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