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命中,但也把冒辟僵吓得够呛,子弹把他的纶巾打掉了,头发也散开了,头皮火辣辣地疼,冒辟僵心慌意乱,调转马头就跑,此时城内正忙着收编满地的降兵,也无法开城追击,只好看着冒辟僵落荒而逃。
刘宗敏活了将近四十岁没发过这么大的火,冒辟僵出的好计策不但没能拿下常州府,还葬送了自己好几千精兵,连郝摇旗都烧得像个猪头,侥幸被部下救回,不过眼看是没几天活头了。
“姓冒的这是玩我呢!”刘宗敏恶狠狠地吼道,一双环眼扫视一周,忽然抽出腰刀道:“弟兄们跟我走,宰了姓冒的为摇旗报仇!”
冒辟僵也吃了大亏,自家的班底全折损在常州城内了,剩下不过几百军卒,也都是老弱病残,常州既然大败,不用说汉军的伏兵也吃不了好果子,冒辟僵越想越气,冲到陈圆圆所在的营帐,一脚踹开门。
陈圆圆见冒辟僵一脸狼狈神色,忙道:“冒郎,这是怎么了?”
冒辟僵恨恨道:“还不是拜你的老相好吴三桂所赐!来了个将计就计,反咬我一口,哼,看来人家心里根本没有你啊。”
陈圆圆顿时哭的梨花带雨,这事儿她实在觉得委屈,她本不愿见吴三桂,是冒辟僵逼着她去见,现在失败了又跑来责怪自己,还算个什么事啊。
但是看到爱郎生气,陈圆圆还是柔声道:“冒郎,都是妾身不好,打败了咱们重整旗鼓再打便是,不是还有刘宗敏他们么,只要别气坏了你的身子便好。”
冒辟僵冷哼一声,背转身去耍酷,忽然听到外面密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如同闷雷一般,一个亲兵面色苍白地冲进来道:“冒大人不好了,汉军打过来了。”
冒辟僵心道不好,一个箭步窜了出去,只见刘宗敏带了一队人杀气腾腾的过来,自己这边的兵弁哪里敢拦,眼见就要来到近前了。
这是想要我的命啊!冒辟僵的冷汗都下来了,正好帐篷边拴着一匹胭脂马,是陈圆圆的坐骑,一匹性格温顺的母马,冒辟僵急忙解开缰绳翻身上马。
陈圆圆也听见了喧闹走出来观看,妇道人家哪里见过这种场景,当场吓得花容失色,两腿都软了。
冒辟僵还算有良心,一把将陈圆圆抱到马上,纵马疾走。
“狗日的骑马跑了,给我追!”刘宗敏一声大吼,部下们四下寻找战马,所幸马厩就在左近,找了十几匹没备鞍子的马来,刘宗敏带着十个马术精湛的部下便追了过去。
冒辟僵本是一介书生,马术自然不佳,再加上这匹胭脂马负重能力较差,载着两个人明显跑不快,听到后面马蹄声响,冒辟僵心急如焚,怀中的陈圆圆吓得紧紧抓住他的衣襟,眼泪直流,搞得冒辟僵心中上火。
这个女人不吉利啊,就是因为她,牵连自己好几年不能入仕,还是因为她,自己的儿子被人摔死,又是因为她,明明能打赢的仗变得惨败,现在又是因为她,连逃生的机会都变得渺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