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道:“如今陪都的达官贵人们都信这个,拜圣母好处多着呢,能不生百病,长命百岁,儿孙满堂,财源广进呢。”
马士英听着听着冷汗就下来了,莲花神教的工作已经做的如此深入了,他们这些高居庙堂之人竟然还不知道,可见魏忠贤的什么钦密司也是名存实亡了,于是他对夫人说:“要拜就认真的拜,别偷偷摸摸的,在家里建个神龛专门给圣母上香吧。”
自此马士英也积极在同僚中发展教徒,一心宣扬莲花宝典,终于有一日,马府的大门被敲响,一个神秘的黑衣人对管家说,“告诉你家老爷,老家来人了。”
这是莲花神教和马士英定下的暗号,马士英闻报赶紧将黑衣人迎进客厅,黑衣人也不废话,告诉马士英道:“根据这一段时间神教对你的观察,基本满意,特任命你为莲花神教上海总坛的坛主。七日后圣兵进攻上海,希望你能配合。”
马士英赶紧跪倒,冲着北方磕头谢恩,感谢圣母奶奶的提拔,然后又小心翼翼的问来使:“咱们神教和北边有没有什么联系。”
来使对马士英的孤陋寡闻很鄙夷,道:“莲花神教是经过监国大人批准的正规宗教,不是那些野狐禅,圣母大人不是别人,正是监国大人的夫人。”
原来如此,马士英长出了一口气,终于放心了,原来还担心神教不被北方认可,抑或是级别太低,影响自己的仕途,现在看来这些都是瞎操心,莲花神教应该是刘子光夺取政权的一项重要计划,身为上海总坛的坛主,等将来天下大定以后,自己的官职说不定还能更上一层楼呢,他当即站起来拍着胸脯向来使保证:“老夫在这里表个态,神教进攻上海之事包在我身上,绝对不会有人抵抗。”
来使又鄙夷道:“抵抗又如何,圣兵刀枪不入无所畏惧,不过还是多谢马坛主襄助,在下就此告辞了。”
使者走了之后,马士英研究了一下上海的防御图,身为上海道总督和讨贼兵马大都督,他手上掌握了相当数量的军队,但是保卫皇帝的御林军和黄浦江上的水师他却没有管辖权,不过这也够了,只要圣兵打进来,大局就基本定了,皇上那点人,根本不够人家圣兵塞牙缝的。
与此同时,魏忠贤也注意到了苗头不对,据钦密司汇报,上海军民之中流行信莲花神教,而这个莲花神教则是不可不扣的邪教,宣扬无君无父的反动思想,很有可能是徐州政权的阴谋。
但是如今钦密司已经没有力量遏制民间的这种势头了,红衫军在河南大败西夏的捷报传来,上海小朝廷却无人喝彩,因为他们本来指望西夏人能搅局呢,哪知道噶尔丹如此不济事,送了如此大功给刘子光,这样一来徐州政权的地位更加稳固,南下扫清京师上海指日可待,谁还给天启卖命啊。
除了北方的威胁,海上也不平静,旅宋人的战舰都开到杭州湾了,要不是浙江水师的施琅拼死挡着,兴许都开进黄浦江了,上海居民复杂,侨民众多,民间还有斧头帮、天地会、莲花神教等黑社会组织和反动道会门,就连普通百姓也都心向刘子光,内外交困,这上海眼看是呆不下去了。
自打刘子光甩了脸子以后,旅宋人就急了,等台风一过,舰队立即出港,一路杀到东海,在海面上游弋示威,就不登陆,一方面是因为旅宋的水师步勇偏弱,登陆的话未必能讨到便宜,另一方面是因为和刘子光并未达成协议,贸然上岸有窃取人家革命果实的嫌疑,还有一个原因,旅宋人一直在保密,那就是宋室长公主赵雯和皇太女赵姣母女已经被人偷走了。
从精干的大宋带御器械们眼皮底下把人偷走,说明对方本领非凡,旅宋朝廷把新汴京翻了个遍,又派出战舰飞艇四下搜索,依然一无所获,一筹莫展之际女皇赵婧发话了:“别找了,这是婆家来领人了。”
所谓婆家,当然指的是刘子光,普天之下也只有刘子光有这个动机,有这个胆量,有这个能力派人到新汴京带人,赵婧明白,这是刘子光在向自己表态度呢,当初是你们劝我造反的,可我真要造反了你们又缩手缩脚的算什么道理,大不了老子单干。
赵婧自然不能让刘子光单干,她筹划此事许久,当真开动起来定当全力以赴,一船船的军火煤炭开往长崎,将北洋舰队重新武装起来,再开赴天津青岛海州,旅宋的战舰耀武扬威的在杭州湾游弋,也不开炮攻击,只是进行武力威胁,旅宋水师天下第一,就连北洋水师也是徒弟级别的,施琅的浙江水师与之相比只能算是山寨水师,哪敢当真对抗,只能尽人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