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慈宁宫内忽然出现一个身穿黑衣的诡异身影,宫女们吓得尖叫起来,一个个只能瑟瑟发抖,竟无一人上前阻拦,幸亏那人并没有掏出利刃行刺,只是跑到皇太后的凤榻前低语了几句,就飞身离开了,皇太后睡的迷迷糊糊,突然被惊醒看到一个蒙面人,本来就受了惊吓,再加上那人说的几句话,更是怒上心头,大声招呼女官要穿衣出宫,可是还没坐起来呢,眼前一黑就又躺倒了,宫女们围上来一看,皇太后已经嘴歪眼斜说不出话来,一时间慈宁宫大乱,喊抓刺客的,喊传太医的声音不绝于耳,锣响梆子响,值夜的侍卫也被惊动了,一队队士兵跑出来封锁了宫门,到处缉拿刺客。
皇帝很快得到消息来到慈宁宫,太医们已经到了,面对皇太后的病情一筹莫展,说是老人家再度中风,脑溢血发作,就是神医再世也救不过来了,皇太后躺在床上还是情绪激动,可是既动不了,又不能说话,只有眼神能看出焦躁和愤怒。
朱由校大怒,质问慈宁宫女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女官诚惶诚恐,禀告皇帝说午夜时分出现一个飞贼,窜进慈宁宫对太后说了几句话,就出现了这种情况,朱由校追问到底说了什么,女官却说没听见。
这时候负责宫禁警卫的官员过来禀报,说搜遍了皇宫也没发现刺客的踪迹,皇帝更加震怒,喝令将警卫不利的当值侍卫和慈宁宫的宫女都拖出去斩首,一时间慈宁宫内哀声一片,魏忠贤适时出现,劝道:“皇上息怒,此事怪不得侍卫和宫女,那黑衣人也未必是刺客,恐怕另有玄机。”
朱由校怒道:“有话快说!”
魏忠贤急忙低头道:“回禀皇上,深夜进宫就为对皇太后说几句话,并且事后能全身而退,不被人发现,有这个动机和这个能力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镇国公。”
朱由校道:“你是说刘子光深夜进宫找皇太后求情?不对啊,朕已经把他稳住了,他没有理由专门进宫找太后说事。”
魏忠贤道:“皇上圣明,进宫的应该不是镇国公本人,而是他家里的人,国公府几位姬妾都是冰雪聪明的人,应该已经猜到皇上要秉公执法严办镇国公,所以她们派人偷偷进宫求援,为了引起皇太后的重视,把事情说的严重一些也未可知,她们哪知道皇太后经不住这个刺激啊。”
朱由校点头道:“你这样一说倒是有几分道理,朕知道国公府有个奇女子,轻功甚好,当年经常出没于大内御膳房偷鱼吃,怪不得侍卫们抓不到人呢。好你个刘子光,居然把朕的娘亲给害的这么惨,以往那些恩情,咱们今天就算是一刀两断了!”
魏忠贤道:“镇国公府已经开始动作了,皇上也要抓紧动手才是,奴才认为,国公府这些女子都不是等闲之辈,若让她们逃走了恐怕后患无穷,奴才建议斩草除根,尽早把她们一网打尽。”
朱由校道:“此言甚是,本来朕还打算只取刘子光的性命,饶过他的家人,看来朕真是妇人之仁,来人啊,传西苑八校尉来,朕要召开御前会议。”
西苑八校尉连同黄宗羲被迅速招到乾清宫议事,皇宫内的警卫工作暂时由魏忠贤负责,他加派了侍卫保卫慈宁宫,用自己的心腹宫女和太监替换了原来的宫女,皇太后中风说不出话来,自然也不能反对,只能由着他们去了。
乾清宫内,朱由校愁眉紧锁,八校尉众说纷纭,虽然他们都是青年才俊,但是没有一个真正上过战场的,提出的计划都不成熟,最后还是黄宗羲提了一个让朱由校满意的方案。
用谋杀宗室的罪名杀掉刘子光,是既定的方针,但是按照这个计划,罪只及刘子光一人,家人皆不牵连,那样就等于种下了隐患,现在要斩草除根就只能逼他们造反,用平乱的理由将其灭门是最合适的,还能掩天下人之口。朱由校听了赞不绝口,马上令八校尉制定详细军事方案。
八校尉中最能打的是锦衣卫仇武,兵书背的最熟的是袁承志。所以朱由校让将门虎子袁承志坐镇中央,指挥全局。仇武负责斩杀刘子光,其他人等按照特长各有分工,许三皮率领锦衣卫缉拿五城兵马司的刘子光死党,赵兴德率领御林军攻打城南的红衫军,孙纲负责通报假消息逼镇国公府造反,另外镇住南厂不让他们骚动,就是大功一件,说来朱由校还是很通情理的,明白孙纲和刘家的感情太深,怕他到时候作难才不让他冲在第一线,当然这里面也有那么一点不放心的因素在里面。至于黄宗羲家族中的三个青年,则负责带领京营士兵戒严全城,作预备队使用。
安排完毕,魏忠贤面带忧色地说道:“刘子光才服用了三天的化功散,恐怕还留有不少功力,诛杀此人之时肯定颇费周折,为了避免无谓的牺牲,奴才有一计策,但是说了唯恐陛下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