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领江华岛的不过是北洋水师的三艘中型炮船和二百名水师步勇,北洋水师的战船要负责运送补给,封锁渤海,还要搭载着刘子光的兵到处袭扰,兵力捉襟见肘,能抽出这些力量对付高丽已经算不错了,三条船二百兵,加上北面的高丽旅,就牵制住了一个国家,想想还是划算的。
大明朝三线作战,银子流水一般花着,辎重给养一船一船的往北运,军粮军饷和补充兵,一车一车的往西部拉,要不是有战争债券和股票顶着,户部的银子再多也搁不住这种花销法,幸亏北线捷报频传,连老百姓都知道了,满清的皇陵被镇武侯给烧了,一帮老学究摇着头批评说这可不厚道,其实背地里也是乐开了花,在他们心目中鞑子不属于文明人类,用不文明的办法对付他们正好。
辽东沃土千里,那可都是无主的地,根据战争股票的说明,这些土地将成为大明的战利品,持有战争股票的股东们可以选择实物红利或者现银红利,也就是说,股东们只要持有股票不放,一年后就能领到几百亩的肥田或者上千两的红利,这还了得,北线股票的价格顿时疯涨,从一百两一股飙升到两千两一股,随着高丽停战的消息传来,一天之间就突破了三千两,你还别嫌贵,有钱都买不到,股民中开始流行一首歌,叫做《死了也不卖》,就是表明他们对北票的热爱程度。
相比之下西票就无人问津了,因为袁崇焕的战法和刘子光截然不同,打的那叫一个四平八稳,袁督师至今还在郑州练兵,吴三桂的湖广军到了两个月都没有接到出战的命令,西安的求援信一封接一封,到了后来索性没有消息了,听那边逃难过来的人说,西夏军将西安城围了好几个月,里面已经快断粮了。袁崇焕不为所动,他要得就是消耗掉周正隆的有生力量,死多少西安人他才不管呢。
袁督师的战略朱由校是知道的,而且皇帝和内阁有没有异议,用敌人消耗掉分裂势力再好不过了,虽然那城里住着的都是汉人同胞,不过政治就是政治,将不得温情和善良的。
刘子光在辽东搞的是农村包围城市,他的兵少,也缺乏笨重的火炮,不能进攻已经有了防备的大城市,就专门在农村乡镇横行,捕杀清朝官吏,烧毁官府造册的地契,宣布没收满人的土地分给贫苦的汉人百姓。
这一招很毒,挑动民族矛盾和阶级仇恨,满人通常都是高人一等的贵族和大地主,家里养着不少汉人长工,刘子光的土地运动使这些贫困的汉人变成了有土地的中产,他们感恩戴德,生怕满清打回来夺走土地,所以想方设法帮助明军,刘子光将辽东汉人组织起来,每个村子都成立乡勇,乡村互保,看见清军出城就发消息,小股的打,大股的就躲,搞得锦州、宁远城里的清兵连存粮都不够吃了,明珠大人虽然足智多谋,但是面对这种匪夷所思的全民战争也没了办法。
关外打的有声有色,关内也不含糊,李岩通过蚕食的办法,已经控制了直隶将近一半的县城,事实上红衫军的战略任务已经完成了,剩下的就是等徐增寿的大军击败洪承畴,然后两面夹击北京,灭掉满清。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毕竟满清经营了这么多年,还是有一定实力的,贸然急进虽然可能攻占北京,但是损失一定很大,红衫军是刘子光的家底子,又是百炼精兵,决不能耗费在这样无意义的攻坚战上,再说了,拼掉自己的家底子把北京拿了,人家还未必高兴呢,你刘子光的功劳已经够多了,头上的光环已经很耀眼了,何必再抢这个风头,所以刘子光的战略思想是稳扎稳打,打持久战,战争一方面拼的是武力,一方面拼的是经济,大明朝有钱,就是拼烧钱也能把清朝给拖垮了。
红衫军还创造了一项战争史上前所未有的先例,他们的官兵居然可以轮休,打完三个月一线战斗就可以放假一个月,乘船回青岛或者去上海休假,想回家探亲的也可以,只要别忘了及时回来销假就成,当红衫军的兵,简直就是享福!这是所有大明官兵共同的心声。
第21章 兵败山东
济南城外,明军和清军列阵对垒,这是一场传统型的战斗,双方旌旗招展,队形分明,骑兵步兵错落有致,左右中军遥相呼应,军队的核心是中军的大纛旗,魏国公徐增寿一身戎装端坐在战马上,端着千里镜观察着对面的清军。
对面的小山头上竖着的是清军主帅洪承畴的旗号,列在前面的也都是汉八旗的士兵,分成若干个扁平的方阵,第一排是轻装的刀盾兵,阵角是弓弩手,后面是长枪兵,隐约还能听见后阵的马嘶。清军的大阵非常严整,虽然多达数万人,但是除了偶尔的马嘶,没有一个人说话,处于一种非常压抑的沉寂之中。
反观明军这方面,人喊马嘶的非常热闹,传令兵背上插着旗子在各军阵之间来回穿梭,将军们挥着马鞭子指着对面的清军谈笑风生,这也难怪,两军对战,清军胜少负多,早已在明军心中成了草包的代名词。
山东禁军的前身是徐州军,自从袁崇焕上调进京之后,徐州军失去了强有力的领导者,逐渐变成了骄兵悍将,祖大寿、满桂、赵率教、牛勇这几大军头霸占了大量的田产房屋矿山,招募私兵,开设税目,藐视文官,俨然以新一代军阀自居,突然之间来了个空降干部徐增寿,如何让他们服气?得亏徐增寿是世袭国公,本人的武艺也好,为人又厚道,要不然早让他们赶回京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