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子们面面相觑,侯爷的家眷还要告状啊,看几位奶奶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便急忙奔进去禀告大档头孙纲,孙纲带着一帮手下大开衙门相迎,对几位女将一躬到底:“嫂夫人们有何指教?”
彭静薇把状子递给孙纲道:“这是刑部不愿意接的状子,你接了吧,帮人家把这案子办了,回头让姐夫赏你。”
孙纲接过状子一目十行的看完,一颗汗珠就从后脑滴下,这里面的道道多了,夫人们不明白,他孙纲可是清楚的很,如今江堤工程可是个碰不得的禁脔,公门人士中已经有不成文的规则,牵扯到江堤工程征地征徭役的任何案子,所有衙门不得立案。
南厂现在的职责范围是反间谍为主,没有侦办国内案件的权力,何况这状子上控诉的人也太多了,江堤承包商,洪湖县衙,甚至湖广按察司!按察司已经判决的案子,除了刑部大理寺能推翻,南厂根本无权过问,这案子……简直就是给自己出难题。
可是状子是几位夫人递上来的,不接也不行,孙纲只好哭丧着脸接了状子,说道:“案子下官接下了,各位嫂夫人进衙门喝杯茶吧。”
“不啦,俺们还有要事。”
几位女将递了状子不再耽搁,转身就走,彭静薇一边走一边对王小丫道:“你看看这家衙门态度多好,二话不说就接了状子还请咱们进去喝茶呢。”她倒不提南厂就是她们家姐夫开的了。
女将们也知道惹了祸,所以不再继续游玩,让车夫尽快回府,还给老爷汇报这件事,让老爷给她们擦屁股,不多时车到镇武侯府门口,只见门口已经停了一架绿呢大轿,还有刑部正堂的净街牌子,看样子是人家找上门来了。
直到这时彭静蓉才有些隐隐的担心,怕这件事情给刘子光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今天这个事情她本来是想教训一下刑部门房,把状子递进去就好,可是愈演愈烈,赵雯、彭静薇,还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刘小猫,这三个人凑到一起小事都能变大事,弄死了一个衙役,拆了刑部的牌匾,这等于直接在刑部尚书脸上抽了一个大嘴巴,人家能善罢甘休么。
赵雯一点也不怕,什么尚书侍郎的,在她眼里那都是渣,彭静薇也是如此,她就知道天下姐夫最厉害,刘小猫更不用说了,根本不是一个位面的人。
赵雯看见刑部尚书的轿子不但不担忧,反而怒火上升:“居然找上门来了,上梁不正下梁歪,我倒要看看这个尚书的脸皮是什么做的。”
正要进门,齐振铭一脸难以抑制的怒容的从府里走出来,刘福弯着腰陪着笑跟在后面,看来齐尚书在刘子光这里肯定也没讨到什么好果子吃。看到几位如花美眷进门,齐振铭自然知道这几个就是打死他手下拆了刑部招牌的罪魁祸首了,也不打招呼,只是一甩袖子哼了一声,擦肩而过。
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几个女孩都没给齐振铭好脸色,齐齐的啐了一口:“呸!”齐振铭更加怒形于色,可是在人家门口也不好发作,怒气冲冲上了轿子回家生闷气去了。
四女来到正堂,刘子光一身见客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换,见她们来到便没好气地说:“你们干的好事。”
彭静蓉担心地问:“相公,齐尚书都说了些什么?这件事是有原因的,连我都忍不住要打人了……”
刘子光摆摆手示意她不用说下去了:“我都知道了,弄死个把酷吏不是大事,可是不该践踏刑部的招牌,说什么都晚了,即使没有这件事,和齐振铭的冲突早晚也要爆发,刚才我没给他好脸色看,丫的居然让我给他一个说法,不给他说法的话就要给我一个说法,我操!我倒想看看他有什么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