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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中堂上挂着一幅苏轼手书的《滕王阁序》,怎么不见了?”吴三桂指着空荡荡的墙壁问,当值的哨官无言以对,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吴三桂怒气冲冲的四下一看,更加恼怒:“博古架上的古玩呢?书架上的古籍呢?尔等居然敢监守自盗,难道不怕军法么!”吓得众军一起跪倒,口称冤枉。

还是刘子光比较冷静,他仔细打量了一下门窗,说道:“肯定不会是外面的盗贼,但也未必是咱们的官兵干的,我看这窃贼另有其人。”

吴三桂知道刘子光有着刘青天的美誉,是大明朝断案的高手,赶紧问道:“大哥,您快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干的?”因为看守滕王阁的是吴三桂的手下,他也不愿意担御下不严的罪名,自然希望刘子光能帮这些当兵的洗脱罪名。

刘子光让所有人退出大堂,他独自一人仔细观察着,那幅《滕王阁序》挂的很高,如果不爬道高处很难摘下,最好的攀爬地点就是墙边的条几,刘子光走过去一看,果然条机上有个清晰的脚印,还带着一些已经干了的泥土,再看旁边的太师椅上,也有着一个类似的脚印。

刘子光叫过来一个看守滕王阁的士兵,让他抬脚看看鞋底,瞄了一眼就让他下去了,然后又四下观察了一阵,最后似乎循着什么痕迹上了楼,过了一会,传来他的喊声:“上来吧,本侯找到线索了。”

第42章 广东十虎

吴三桂闻言带了几个人跑上楼去,只见刘子光正站在一张装潢精美的架子床旁边,床板翻开,露出里面的密室,伸头一看,一个楠木箱子敞着口放在里面,箱子底还有一些小颗的珍珠和金豆子,显然是走的匆忙没来得及带走,还有两套衣服扔在一边。

“大哥您真是神机妙算啊,一下子就找到了窃贼进来的密道。”吴三桂赞叹道。

“小意思,这是老朱家的传统,喜欢在床底下装暗道,你派几个人下去追踪一下吧,注意暗器机关。”刘子光耸耸肩膀道,当年他第一次夜盗皇宫就是从床上的密道逃生的,并且在那里认识的刘小猫,印象深刻的很,所以一上来就奔架子床,果然在上面发现了玄机。

士兵们顺着密道追到了远处的那片小树林,发现了杂乱的脚印和马蹄的踪迹,脚印和留在滕王阁的脚印很类似,属于同一种式样的靴子,而且这种靴子的底纹很奇特,不是宁王军队制式也不是吴三桂手下军队制式,反而和刘子光手下那帮壮丁脚上的靴子差不多的纹路。

“我知道了,这是左梦庚的人干的。”刘子光恍然大悟,他的壮丁部队穿的靴子都是来自于左军的仓库,自然纹路一致。

让左梦庚在眼皮底下盗走了财宝,吴三桂觉得很没有面子,刘子光倒觉得没什么打不了的,金银珠宝古玩字画再多也难以变现,即使变现了也很难招募到兵马,现在大局已定,湖广江西境内残存的敌对势力都望风而投降,仅剩下那几只从鄱阳湖流窜出去的小部队了,几千人的队伍就算战斗力再强悍也翻不出多大的浪花,缺乏战马兵器,有没有粮草军饷,再加上分散成三四只千余人的小队伍,指不定走到哪个山沟就让山贼给一勺浍了呢。

南昌的宁王府内查抄出龙袍、皇冠等大批皇帝才能用的东西,宁王如此僭越,说明早就想某朝篡位了,刘子光将这些东西打包发往京城呈给皇帝观看,至于搜查出的现银、兵器、盔甲等东西直接充入当地官库,当然在入账的时候没忘记做一做小手脚,把六十万两银子写成了十六万两。

南昌的差事告一段落,刘子光不等朝廷委派的江西巡抚到任,便带着部下开拔回武昌去了,清剿宁王余部之类的小事放给吴三桂去做就行了。

朝廷借着赈灾的由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解决了左良玉,又以排山倒海之势扑灭了宁王的叛乱,这不由得使四川、云贵等地的军阀们胆战心惊,朝廷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积弱的朝廷了,而是一个在英明皇帝领导之下,兵强马壮、咄咄逼人的强势朝廷,左良玉和宁王的前车之鉴让他们开始重新定位自己的位置,经过短时间的考虑,这些称霸一方的诸侯纷纷上表声明自己对朝廷的忠心,日月可鉴,并且表示可以很愿意派自己的儿子进京城去锻炼、学习一下,毫无疑问这是一种表示善意和忠诚的行动,但是朝廷并不满足,朱由校才不在乎他们送来的人质呢,他要得是实实在在的控制,不过再动刀兵确实不明智了,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上策,于是皇帝下旨,加封吴三桂为湖广总兵,金声恒为副总兵,所部人马尽数整编为朝廷禁军,他们俩配合湖广总督何腾蛟先处理湘西的改土归流事宜,等湘西这个改土归流的示范区成功以后,再慢慢拿云贵四川开刀。至于刘子光,忙完他想做的事情就可以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