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声恒这样威震湖广的猛将在刘子光面前不过如同三岁稚子一般,被他连人带刀拽了过来,径直往地上一掼,早有一群火铳手扑上,十几把刺刀顶住金声恒,将他生俘了。
紧跟在金声恒背后的那个掌旗兵端的是条汉子,眼见自家将军被俘,却不气馁,放平了大旗,用旗杆的枪头朝刘子光戳来,刘子光当然不会着了他的道,伸手就捏住了旗杆,顺势一拽抢到手里,反手一抽将那人抽落马下,自此金声恒闯阵的五十名骑兵全军尽墨。
刘子光的左右两军打的很有章法,两个千人哨本来排成的方阵,后来随着外围士兵的死伤,逐渐变成了圆形大阵,士兵们紧缩在一起,武器一致对外,似乎只有靠在一起才能获得安全感,这样一来左军的散兵反而拿他们没办法,这样一个千人大抱团谁也吃不动啊,而且这个大圆阵还不停的向前滚动着,一长五的长矛所向披靡,无人可挡。
左军的投石车和床弩终于发挥作用,二十斤一个的石球轮番砸入壮丁大阵,长矛般粗细的弩箭扫射过来,将第一排的重甲步兵射倒了一片,壮丁们毕竟只是经过了几天的强化训练而已,终于呈现出半崩溃的状态,大圆阵解体了,小兵们一哄而散,不过这时候左军也基本上溃败了,他们的投石车和床弩刚刚发挥了一轮威力就被火箭筒摧毁了,效死营排成三段击的长条阵,不断的开火射击,打的左军狼狈不堪,再加上金声恒被俘,左军没了指挥官,自然乱套。
这场仗打的很乱,但毕竟打赢了,左军丢下一地尸体后退了,刘子光也没发动追击,他的大纛下面只有八百人了,自然无法对仍然有着一万多人的营寨发动进攻,那些逃散的壮丁们看见自家大帅的旗帜还屹立在战场上,便自发的重新组队,依然汇集成两个残缺不全的方阵。
刘子光看着五花大绑的金声恒,知道这仗已经没必要再打下去了,只需要如此这般就能将对面的一万多精兵收归麾下,他一拨马头:“鸣金收兵。”
在锣声中,打了胜仗的朝廷大军浩浩荡荡开回了武昌城,作为胜利方他们自然扫清了战场上的战利品,并且将所有的伤员不分敌我都拉了回来。
回城以后,刘子光立即升帐,刀斧手排列两旁,命人将金声恒押进来,五花大绑的金声恒头盔也被摘了,衣甲也被扒了,披头散发五花大绑,被两个强壮的士兵架了进来。
大热的天,刘子光不知道为何披了一件很拽的披风,背对着大家站在案子前,听到金声恒被押进来后,一个急转身厉声喝道:“金声恒,你从贼多年,可知罪否?”
金声恒傲然挺立道:“自古官逼民反,我金声恒不反朝廷反贪官,这些年来杀得都是贪官污吏,何罪之有。”
刘子光一拍案子,震怒道:“还敢狡辩,给我拉出去斩首!”
金声恒转身就走,嘴上依然强硬道:“大丈夫何惧生死,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正当刀斧手押着他要走出门的时候,刘子光忽然喊了一声停,然后仰天豪爽的大笑了一阵,说道:“本侯果然没有看错人,金将军一身都是胆啊,来人,快给金将军松绑。”
刀斧手把金声恒身上的绳子解了下来,他疑惑的看着刘子光,不明就里。
刘子光道:“本侯最敬重英雄好汉,金将军武艺高强胆识过人,实在令人敬佩,我不愿错杀英雄,所以放你一条生路,来人啊,把金将军的盔甲兵器战马都拿来,送他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