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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真的不能说……”魏忠贤一副痛苦的样子,似乎在忍受着巨大的良心考验。

“魏忠贤,你在替谁隐瞒?这石碑上都写着龙虎剑要夺天下了,难道让朕坐着等死不成?”朱由校终于发飙了,将龙书案上的一堆笔墨纸砚都扫到地上,噼里啪啦的一阵乱响,外面的小太监探头观看,见皇上正在发怒,吓得赶紧把头缩了回去。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保重龙体要紧,奴才说,奴才全都说,龙虎剑唯一存世的一把是先皇赐给满酋努尔哈赤的佩剑,不过现在这把剑已经在镇武侯府里了,奴才唯恐皇上雷霆之怒下……毕竟镇武侯是咱们大明的第一猛将,国之柱石啊皇上。”魏忠贤磕头如捣蒜,声音都哽咽了。

“第一猛将,国之柱石……”朱由校脸上阴晴不定,停止了暴怒的行为,陷入思索当中。

第7章 以毒攻毒

朱由校今年十七岁,但不代表他的心智只有十七岁,从五岁开始他就做了傀儡皇帝,没有自由,没有母爱,有的只是危机和监视,在压抑、阴暗的皇宫里,造就了他多疑的性格,同时也有极其强烈的不安全感,朱由校从骨子里不相信任何人,或者说对任何人的信任都不是绝对的,譬如身边这个跟随了自己十来年的太监魏忠贤,譬如自己的亲姐夫加好兄弟刘子光。

但他毕竟是皇帝,皇帝是需要人辅佐的,大明朝虽说这两年的光景好了些,但依然内忧外患严重,朝廷能掌握的省份不过是直隶、浙江、山东、广东、福建数省,还有诸多省份在实权督抚的控制之下,对朝廷是阳奉阴违,虽说名义上是大明的臣子,其实比唐末的藩镇割据强不到哪里去,还有大片的北方土地处于满清的占领之下,还有更广袤的土地被西夏人占据,至于原先还听命于朝廷的吐蕃,早就独立成国了,这些乱臣贼子、蛮夷外虏都需要忠心耿耿的臣子们去降服。

这个节骨眼上,朱由校不希望再出什么乱子,他打心眼里不愿意相信这块石碑上所刻的内容,但是“夺天下”这三个字眼确实太刺目了,任何一个皇帝都不能等闲视之,朱由校虽说是科学少年,但是敬畏鬼神,对于冥冥之中的天意很重视,尤其这块石碑是自己的皇陵工地下面挖出来的,不得不让他相信这是老天给自己的一个警示。

乾清宫内一片寂静,朱由校呆呆的望着石碑,魏忠贤跪在地上颤抖着不敢说话,外面的小太监更是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半晌,朱由校才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小魏子你很忠心,朕很欣慰。”

魏忠贤抬起头来,已经泪流满面:“皇上圣明。”

“好了,这件事不要让更多的人知道,石碑你找人砸碎扔了吧,以后东厂要增加一个任务,那就是监视南厂,你明白吗?”朱由校盯着魏忠贤的眼睛说。

魏忠贤赶紧又匍匐在地上:“奴才领旨谢恩,一定不辜负皇上的重托。”

乾清宫中的气氛又恢复了往日的和谐,朱由校还让小太监取了两瓶可乐来赐给魏忠贤喝,一时间风平浪静,小太监们也松了一口气,这才上前禀报:“又副都御史林如海有本要奏,已经在午门外等候多时了。”

“这个林如海倒是满敬业的嘛,成天想着参人,让他进来吧。”朱由校道。

不多时,林如海在小黄门的引导下来到乾清宫,看样子他在外面等了有些时候了,前胸后背都被汗水浸透了,脸上也是汗水连连。

“林如海,你又要参谁?”朱由校饶有兴趣的问道,上次他参刘子光之后,皇上就调阅了他的卷宗,对这个清官直臣的感觉还算良好,御史嘛,就是要这种捕风捉影的愣头青才好,八面玲珑的干不来这个差事。